那是一萬星耀軍的重盾。
當山巒疊嶂之時,凌肅率領星耀軍緩緩後撤,卻將一萬將士那異常精巧的聯合重盾留在了雲翳身後。
所以這以防禦力著稱的軍隊利器,成為了雲翳抵擋白袍軍的主要依仗。
而兩道白光相撞的瞬間便已傳出驚天的靈力碰撞。
劇烈的爆破聲中,雲翳的重盾層層破碎炸裂,他由此凝結而成的光盾也是搖搖欲墜。
然而那洶湧而來的光箭卻也是越來越少,不復先前如此威勢。
而後的某刻,雲翳的防禦終是到了極限,隨著一陣劇烈的晃動,他手中的重盾和光盾皆是被那一往無前的箭雨轟的粉碎。
這雲翳,果真比自己強了太多,幾乎不弱於那時的李成蹊了。王振番看到此處再次感嘆了一聲,至少自己萬萬是接不下白袍軍如此犀利攻勢。
不過防禦已破,想來這雲翳也僅能至此了。
王振番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當今天下,與他同一時代的強者又去其一,若以這般速度,恐怕不日自己便已是這天下的第一強者……
然而笑容尚未綻放,卻被生生凍結在他蒼老的臉龐之上。
雲翳那肥胖的身軀竟在重盾破裂的瞬間猛然旋轉,手中短刀刀芒吞吐,竟如同一陣狂風一般將那殘餘箭矢斬的七零八落,不再具有任何威勢。
但直面雲翳的李若雲卻未有絲毫慌亂,他再次舉起了長弓。
整齊劃一的爆喝聲中,白袍軍將士竟在李若雲及李若溪的指揮下瞬息連射三箭!
先前那一箭竟然還遠遠未到白袍軍的全力!
此刻的白袍軍,腳下光霧升騰,身前靈力肆虐,似乎是那一瞬間的強烈爆發也令他們隱約有了些影響。
然而如此影響對於他們幾千餘人於瞬間射出的連珠三箭來說,已經無關緊要。
不僅那直面這具備無上神威光箭的雲翳一時呆滯,除了白袍軍將士,在場的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的望著這首位相連的三次巨大攻擊。
這還是人嗎?
然而須臾而至的攻擊卻容不得雲翳再有何思考,他驟然停住身影,而後猛然將腳下的峰巒拔了出來!
雖然雲翳大長老的身形稱得上異常龐大,然而與他腳下的這座山相比卻是可以忽略不計,但是便是這可忽略不計的龐大身影,舉起了那山巒。
彷彿一輪烈日轟然於大地綻放,無數光箭頃刻間便射在了那山巒之上,刺目的白光令人根本無法探視究竟那處現在是如何的境地,而後眾人只覺熱浪滾滾,似乎置身於萬丈火海一般飽受炙烤。
連雁翎關下戰場的土地都已經變得焦糊不堪。
數息之後,為首的李若雲及李若溪終於不再劇烈喘息,而那五千白袍軍將士也逐漸回覆如常,所有人再次張弓搭箭,直指那發出激烈碰撞之處。
那爆炸之處依舊一片迷茫,仍然看不清其內狀況,亦不知雲翳大長老現在是何狀態。
然而那弓似滿月的李若雲忽然瞳孔一縮,而後瞬間背弓插箭,再次抽出了腰間橫刀。
一道極致鋒銳的銀色利刃將遠處的迷茫一分為二,宛若切開了這天地一般驟然來至李若雲身前。
刀芒相撞,那處煙塵又起,兩道身影與煙塵之中閃掠而出,瞬間便已來至雁翎關的城頭之上。
其中一人相貌威嚴,身軀高大,正是先前以一敵三也不落下風的週三金。
而另外一人,確實身材纖瘦,城頭諸將似乎從未曾見過。
“雲兄”,週三金面色凝重的向著那陌生之人說道,“如此一來,恐怕我等局勢危矣”。
雲兄?
聽聞週三金如此叫法,城頭之上的朱家兄弟等人莫不是驚駭莫名,眼前這身材纖瘦的陌生人,難不成便是先前的七星閣大長老雲翳?
這戲法是怎麼變得?
“咳咳”,似乎是看出了眾人的疑惑,雲翳先是咳嗽了數聲,似乎先前已有損傷,而後正色說道,“我習有一種奇異心法,可將天地靈力貯存於身體各處,而這並不同於我們日常將其吸收儲存於心竅及靈脈,而是遍及體內,無處不在。”
“因此這也導致了我日常身軀的肥胖,但是一旦耗盡全力,身體便會恢復至此。”
“先前的三道箭雨實在恐怖”,說起之前白袍軍的箭雨,雲翳竟也是心有餘悸,“拼上了這一身修為,又損我七星閣至寶,方才堪堪抵擋。但若是再來這麼一次,便是萬難抵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