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超凡期的王振番,即便面對狀態最熾的週三金與隼烈,也絕對是穩操勝券。何況二人現在也是強弩之末。
話句話說,他現在的實力,與那時的李成蹊想必幾乎也不遑多讓。
“李明瀚竟捨得派你出來?”週三金面沉如水,他已經隱隱在積蓄體內所剩無幾的靈力。
“若不是他們無用,老奴也懶得走這一遭。”他說罷瞥了一眼那三人,雙目之中寒光閃現。
另外三人有些尷尬,但是事實如此,他們也無話可說。
“你們就不怕,長安的老底都被人掀了?”
“這點你到大可放心。”
二人彷彿兩位良久未見的老友正在街頭聊天,空氣一時間寂靜的可怕。
然後隼烈卻早已忍受不了,他本就性子暴躁,知道這老者厲害,但卻偏偏欲與其一爭高下。
他另外一隻巨爪一揮,龐大的青灰色靈力頓時化為無數道翎羽向著王振番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好久未曾見到過風烈隼。”
王振番卻並不沒有還手的跡象,反倒是眯著眼睛仔細看了看隼烈及他的招數,似乎頗感興趣。
直至那翎羽已至身前,他方才輕輕揮了揮手,彷彿在趕眼前的一隻蚊蟲。
那橫亙與天地的無數翎羽就此瞬間消失,彷彿從未出現過。
“怎,怎麼可能?”
隼烈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一幕,那可是他壓榨了體內所有靈力並藉助天地間的充沛風元素所發出的猛烈一擊,同樣為厥靈境強者,竟會有如此差距?
“還你!”
王振番眯起眼睛一笑,老臉猶如一朵盛開的菊花。隨即他大手一揮,身後的空間仿若突然間被人一刀劈開,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裂口。
先前的翎羽從那裂口之中猛然傾瀉而出,瞬間便將週三金及隼烈席捲覆蓋。
週三金將手中雙鐧舞動,宛如一堵金色光牆般牢不可破,將那威力甚巨的青灰色靈力翎羽盡數抵擋而下。
但便是這一次抵擋,已然耗盡了他剛剛方才稍有恢復的力量。
“好久不見這游龍靈牆”,王振番見到此招,不由嘆了口氣,似乎是想起了很久之前的往事。
嘆息之聲為止,他的身影卻忽然消失。
兩隻骨瘦如柴的手掌再次穿透虛空,分別按在了隼烈與週三金的胸口。
那看似輕巧的手掌之上頃刻間傾瀉出令二人難以匹敵的強猛靈力,二人均是噴出一口鮮血之後被遠遠的轟飛而去,宛如兩隻斷翅的鳥兒墜入了那剛剛形成的湖水之中。
城下的大軍已然被今日這生平罕見的高手對決所震撼。今日之內,高手對決多次反轉,此時此刻,眾人一時之間竟不知誰勝誰負。
“如何還在愣神,快快拿下雁翎關!”
王振番的身影一個閃爍忽而出現在了那位討逆軍的統帥身前,他手持一面繪有龍爪的金色腰牌,異常嚴肅的對著他說道。
直至此刻,那統帥方才發現原來剛剛大獲全勝的老者竟是陛下的親信王總管,不由惶恐拜見,但是內心卻忍不住的狂喜起來,今日有這號稱長安第一強者的王振番相助,區區雁翎關定然要被自己拿下!
“竟然是他!”
而位於雁翎關內的李淺墨望著大敗己方的王振番,那纖瘦高挑的身形卻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經過近年征戰方才被她壓制下去的悲痛再次湧上了心頭。
那是謀害她師傅的仇人!
此刻在李淺墨的眼中,幾十萬再次衝鋒而來的大軍幾乎憑空消失,唯有遠處王振番蒼老的身影愈發的清晰起來。
“賊子!”
李淺墨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字,手中燭龍刀微微顫抖,而後她猛然間發力,向著那如潮水般湧來的大軍衝了出去。
燭龍刀之上赤紅色刀芒吞吐閃爍,李淺墨宛如一顆火紅滾燙的隕石一般砸入了那兇猛而來的人山人海。
“淺墨姐!”
距離她最近的小川不知為何淺墨會突然毫無理智的衝入敵軍之中毫無章法的大開殺戒,她可是己方最為重要之人,倘若有所閃失,己方這夥人恐怕在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與藉口。
小川見狀也不由分說,藍色陌刀猛然一揮,向著李淺墨的方向緊跟而去,邊衝邊在嘴裡不停地念叨,我的姑奶奶你可千萬別出事兒啊!否則我也跟著你死掉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