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有何嘗不想?只是他想起師傅的誓言和二師姐的話語只得打消了如此念頭,否則他師傅老人家直接來把李明瀚那賊子的頭擰下來他們還用的著這麼費勁?
“先起來吧,不管怎麼說,這次擊敗了他們集結全國兵力而成的大軍,也算是對他們絕大的一次打擊了。我們需要回去修養一番然後再商定計策。”柏月白說著攙起了左小川,然後一行人向著那殘破不堪的雁翎關走去。
“幾位將軍!”
然而眾人剛剛行至半途,對面卻聽朱家兄弟有人大喊起來,“殿下情況不妙,你們快些來看!”
“什麼!”
眾人聞言不由得大驚失色,小川猛地掙扎開柏月白的手臂欲飛奔上前,但是卻腳下無力,僅僅跑了兩步便狼狽摔倒在地,最終依舊是與眾人相互攙扶來到了李淺墨的身前。
但見李淺墨雙眸緊閉,點點滴滴的紅色,順著身體的不同部位緩緩滲出,在她的戰袍之上綴出一朵殷紅的花。而與之對比鮮明的是她那毫無血色的唇和蒼白幾近透明的臉頰。滿頭的青色被粘稠的血液沾染,粘稠卻又散亂的貼在臉上,那冷靜睿智的女將軍形象蕩然無存。
而最為令人揪心的卻是她體內在不斷消散的靈力和逐漸削弱的靈脈,彷彿是她的生機正在一點一點的流逝。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到如此情形小川覺得自己的心幾乎要跳出胸口,他隨即暴怒的向著周圍聚攏的人們問道。
但是除了那荒原之上的寒風,卻沒有人能夠回應他。
所有的高階將領和高手此刻都是圍攏在李淺墨的身畔,眾人皆是感受到了她目前的狀態,但是卻都無法準確說出她目前究竟是何狀況。
“不就是被那靈力掃了一下,怎會如此嚴重?”小川異常驚慌的俯下身來,六神無主的想要用雙手去助其止血。
“小川你別慌!”柏月白見狀趕忙再次架起了小川,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小川那心急欲焚難以冷靜的情緒。
“快,快些到雁翎關內尋一處僻靜安全之地再對她進行詳細探查和診治!”冷遙清的聲音也明顯急促和不安,一反常態。
“這種狀態……”
眾人手忙腳亂的去城中尋找地方之時,週三金和隼烈也拖著傷軀前來,而一向見多識廣的週三金見到李淺墨如此狀態卻是眉頭緊鎖,似是在回憶著什麼。
“王振番先前的那道攻擊並不僅僅是簡單的靈力攻擊,其上蘊含著某種極其陰毒之力”,週三金分析道,“似乎是那已然在大陸之上滅絕的血喉木之毒”。
週三金面色嚴峻,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猜測屬實所帶來的嚴重後果。
“血喉木!”
冷遙清聞言臉色驟然一變。
“那是什麼?”見得兩人如此反應,小川按捺不住心中的不安與慌亂,立即出言問道。
週三金似乎有些猶豫,嘴唇微張,終究是未能開口。
然而在小川那幾欲弒人的目光中,冷遙清還是有所動搖,他有些落寞的嘆了口氣,“見血封喉,你可曾聽過?說的便是這血喉木之毒。”
“見血封喉”的大名恐怕在場之人是無人不曉。
傳言這種樹木的汁液具有劇毒,傷口沾之即死,幾乎無藥可解。而從中更是可以秘法提煉出一種名為血喉毒素的物質,其毒性更甚。
由於危害甚大,因此大陸之上曾經發起毀滅血喉木的行動,幾乎將此種樹木盡數毀去,真不知這王振番是如何搞到如此神秘之物。
“此物如何能解?”小川雙目血紅的向著冷遙清問道。
“幾無可解”,言語之中,冷遙清透露出一絲近乎絕望的味道。
“幾無?幾無!幾無就是還有機會?到底是何物可解!”小川狀若瘋癲,他衝上前去狠狠的扯住冷遙清的衣領怒吼道。
“小川你冷靜些!”柏月白不禁大為頭痛,大家都在為李淺墨的情況著急,怎麼就這小子如此失控?她趕忙上前將二人分開,好在小川體力微弱,雙手軟綿無力,對冷遙清也無任何傷害。
“此法我們亦不知曉,只是聽聞青木宗內有一種至寶靈藥可解天下萬毒,若要能夠得到此物,或許可解此毒”。
“既如此,你們照看好她!我去青木宗!”小川聞言沒有半分猶豫,轉身便欲離去。
“慢著!”冷遙清忽而大聲喝道,“青木宗此去萬里,殿下如今狀態是來不及的!”說罷他的頭低了下去,似乎一向高傲冷漠的他都放棄了那僅存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