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沐寧說有證據,沐元霖臉色為之一冷。
“事情都過了這麼多年,你現在說有證據,你以為大家會信嗎?”
“信與不信,皇上和在場文武百官自有分斷。”
東鳳帝點點頭,“沐寧,既然你有證據,那就拿出來吧。”
“皇上,我想先請劉太醫前來問話。”
“準,宣劉太醫來。”
“不行。”對上東鳳帝不悅的目光,沐元霖急忙解釋,“回皇上,時安受了重傷,劉太醫正在為他療傷,暫時不能被人打擾。”
“據我所知,大哥是斷了兩根肋骨,只要將斷骨接好,敷上藥膏,再開上幾副活血化瘀消腫止痛的藥方即可,花不了太長時間,現在去請剛剛好。”
聽沐寧說得輕描淡寫,沐元霖心裡的怒氣那是噌噌直上。
“孽女,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縱子行兇,時安又怎會受傷?!”
這時,沐言禮站了出來。
“外祖父,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下手沒有分寸才傷了舅舅,跟孃親無關,你要罵就罵我吧,我以後再跟舅舅比試,一定會讓著他的。”
當著東鳳帝和文武百官,以及數百賓客的面,沐言禮算是將沐時安這個新科武狀元的臉,摁在地上狠狠摩擦。
貴為丞相嫡子,習武十幾年,還被東鳳帝親點為武狀元,結果連個六歲的小娃娃都打不過,反倒受了重傷。
丟人!
簡直丟到了姥姥家!
面對壽宴上數百雙質疑、嘲諷、取笑的目光,沐元霖一張老臉是紅了白,白了青,青了又黑。
相較於沐元霖的惱怒,沐夫人則平淡得多,不過臉色也沒有很好看。
沐時安雖然不是她生的,好壞她都懶得操心,但沐家受人取笑,於她也沒有什麼好處。
“孩子雖小,認錯態度也積極,可總歸是以下犯上傷了長輩,按理是要受家法處置的,方能以敬效尤,寧兒,你說呢?”
面對沐夫人的惡意,沐寧輕哂,“我記得沒錯的話,六年前我就已經被逐出沐家了,連名字都不在族譜上了,既然我已經不是沐家人,那這家法從何而來?”
沐夫人語塞,很快又道:“一筆寫不出兩個沐字,寧兒你雖名義上不是沐家人,可你身上流著沐家人的血,你還是沐家人。”
“那這樣算下來的話,外祖母是不是先把這六年來欠孃親的用度份例一併補上?我算算啊……”
沐言璽也不知從哪摸出一個純金小算盤,噼裡啪啦一陣撥。
“啊,算出來了,一共是一萬零八十兩銀。外祖母,請問這筆錢你打算什麼時候給孃親?”
沐夫人眼皮一跳,隨即笑道:“到底是小孩子,連帳都不會算,你娘是沐家嫡女,月例是三十兩銀,六年也才兩千一百六十兩銀,哪來的一萬八十兩銀?”
沐言璽翻了個漂亮的白眼,“說我不會算帳,你才不會算呢!除了月例外,我孃親的衣食住行,哪樣不用錢?
先說這食和住,每天一日三頓,還有婢女的吃用俸祿,房舍傢俱的修繕、添置,一個月五十兩銀不為過吧?
然後是出行,養馬、養車伕,一年算兩百銀不為過吧?
再者是穿衣,我孃親是嫡女,一年四季總共十六套新衣、鞋襪,就按最便宜的算,一套二十兩銀,一年下來也要三百二十兩銀。。
還有脂粉首飾,這些可都不便宜,還要我一件一件仔細算嗎?可能會越算越多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