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昭儀,你怎麼在這?”
劉昭儀故作困惑,“貴妃姐姐這話問得好奇怪,甘露殿是妾身的寢殿,妾身不在這能去哪呢?”
昭貴妃眼睛微眯,“你不是搬浮碧水榭了嗎?”
甘露殿地方小,座北朝西,夏季的時候尤其悶熱,東鳳帝寵愛劉昭儀,見不得她受苦,便將甘露殿旁邊的浮碧水榭賞給了劉昭儀。
每到夏日的時候,劉昭儀都會搬到浮碧水榭上去住,等到入秋再搬回甘露殿。
“妾身這兩日來了月事,不易受涼,索性就搬回來住幾日。”
這理由倒是無懈可擊。
浮碧水榭建造在湖心之上,涼快是涼快,但到了晚間難免潮溼寒涼,於女子身體不利。
昭貴妃領著一眾嬪妃浩浩蕩蕩而來,本是為了“捉姦”,可惜事與願違,沐寧和東鳳帝衣冠整齊,又有劉昭儀在現場,再要硬扯沐寧勾引東鳳帝顯然是說不通了。
昭貴妃暗暗朝姚婕妤遞了個眼色。
後者會意,拎著裙子來到床前,“皇上,皇上,您醒一醒。”
喊了幾聲東鳳帝也沒反應,昭貴妃當即朝沐寧發難,“沐寧,你做了什麼?皇上為何一直不醒?”
“貴妃姐姐稍安勿躁,皇上沒什麼事,是沐寧剛施過針的緣故,所以一時半會才醒不過來。”
“好端端的,皇上為何需要施針?”
“這事茲事體大,還是等皇后娘娘過來再說吧。”
聽了劉昭儀的話,昭貴妃臉色頓時一沉。
事已至此,今晚的算計算是失敗了,於她而言,息事寧人才是上策,可劉昭儀卻顯然是想將事情鬧大。
當即,昭貴妃向身邊婢女使了個眼色。
後者會意,悄悄離開了甘露殿。
皇后很快駕到,看過躺在床上昏睡不止的東鳳帝后,轉身犀利的掃視眾妃一圈,最後目光落到沐寧身上。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沐寧,你來說!”
沐寧行了行禮,“回皇后娘娘,今日酉時末,有宮婢來上林苑傳話,說是昭儀娘娘請民女戌時三刻到甘露殿一聚……
民女和昭儀娘娘進偏殿後,發現皇上有些不正常,似乎是中了迷情香之類的藥物,民女不得已只能施針替皇上控制藥效。”
沐寧說完,劉昭儀開始說,“妾身這兩日來了月事,就搬回了甘露殿住,不過晚膳過後,有宮侍過來傳話,說是皇上去了浮碧水榭,讓妾身過去伺候。
妾身走到半路,想起小廚房熬了湯,想給皇上帶些過去嚐嚐,就返了回來,結果一回來就看到沐寧站在殿門前。”
說著,劉昭儀將被沐寧澆熄的香爐捧到皇后面前。
“皇后娘娘,就是這個,沐寧懂醫術,一進門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將香爐給滅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沐寧趁機跪下,“請皇后娘娘為民女做主,今日一事,定然是有人存心陷害。民女一條賤命,死不足惜,可恨那幕後之人膽大包天,竟敢拿皇上作餌,簡直罪該萬死!”
皇后垂眸看了眼香爐裡未燃盡的赤紅色灰末,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下水。
她身為中宮,有統領六宮之責,出了這等腌臢事,她首當其衝就脫不了干係。
幸好這香爐裡燃的只是尋常迷香,若是劇毒之物,皇上一不小心殯了天……
皇后不敢往下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