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婢臉色發白的回道:“花房那邊有,有死人!”
說完就急急忙忙的跑了。
深宮內苑,死個人簡直不要太尋常,沐寧並沒有放在心上,但為了不招惹上麻煩,她還是果斷帶著三個孩子打道回府。
回到上林苑,茶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長春宮的掌事女官就來了。
“沐姑娘,皇后娘娘請您前去,有事要查問。”
進宮這麼久以來,皇后從未在晚上召見過她,結合剛才在外面聽到事,沐寧心中頓時有了不妙的預感。
來到長春宮,昭貴妃、陳賢妃等後宮有身份的幾位主宮妃嬪都在這裡,一個個臉色冷淡,跟平日時談笑風生截然不同。
氣氛略顯嚴肅。
看到她,嬪妃們的表情不一。
有探究,有漠然,也有幸災樂禍。
而鳳位上的皇后似乎在為什麼事而心煩,眉頭微微擰著。
等她行完禮後,皇后沒有像往常那樣叫她起來,而是目光銳利的盯著她。
“沐寧,春蘭是太后親自指派到你身邊的宮婢,可一刻鐘前,她被人發現溺斃於花肥桶中,你有何解釋?”
聽到死的人是春蘭,沐寧並沒有太意外。
春蘭無故失蹤數日,想來也是遇到了不測。
“回皇后娘娘,春蘭三日前便不見了蹤影,民女當日便回稟了寧壽宮的掌事嬤嬤,至於春蘭為何會溺斃於花肥桶中,民女實在不知情。”
昭貴妃掩嘴笑了聲,“雖然只是一個奴婢,不過到底是太后身邊的人,好端端的到您上林苑沒幾天就溺斃了,恐怕不是一句不知情就能揭過去的。”
昭貴妃是齊王君墨奕的生母。
沐寧處處與沐家作對,挑撥君墨奕和沐家的結盟,又跟瑞王君墨銘走得近,在昭貴妃眼裡等同於異已。
“貴妃姐姐,話可不能這麼說,沐寧只是暫居後宮為太后治頭疾,既不是一宮之主也不是後宮女官,對宮婢沒有統領之權,更沒有看護之責,怎麼著也追究不到她頭上吧?”
替沐寧說話的是陳賢妃。
陳賢妃是瑞王君墨銘的生母。
沐寧跟君墨銘走得近,自然而然也就是她陣營裡的人,見昭貴妃出言刁難,少不得要出言維護一二。
“那依妹妹的意思,這事該追究誰的過錯呢?總不會是太后吧?”
陳賢妃拂了拂衣袖,“我可沒這麼說,各宮的人一向是各宮管理,春蘭是寧壽宮的人,守壽宮有掌事嬤嬤和女官,先讓她們查著唄。天這麼熱,搞不好是春蘭一不小心中了暑氣,暈倒在花肥桶裡溺斃而亡也未可知啊。”
昭貴妃冷冷一笑,“妹妹說得好輕巧啊,那花肥桶足有五尺高,想要爬進去都費勁,春蘭就算是暈倒也不至於剛好栽進桶裡。”
陳賢妃撥了撥護甲,抿嘴輕笑了下,“這有什麼新鮮的,去年你宮裡的那個小婢女,頭一日才被皇上誇了一句伶俐,第二日就被發現摔死在了假山下面。嘶,那假山不過半人高吧?就這都能摔死人,溺斃在花肥桶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這一番話,資訊量不可謂不大。
後宮之中,除皇后娘娘之外,就屬昭貴妃和陳賢妃地位最高,兩者算得上是並駕齊驅,平分秋色。
眼瞧著兩人當眾掐了起來,其他嬪妃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引火燒身。
最後還是皇后聽不下去,出聲進行了制止。
“行了,都住嘴吧,找你們過來是要商議春蘭溺斃的事,扯那麼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