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時,他已經沒有其他選擇了,因為眼前的鐵血鯉魚精在發動一擊失敗後,赫然破碎了自己手裡的詛咒寶器,動用死亡之力猛地向鯊魚精撲來。
仇恨之深,如同天高。
而周圍,還有無數的那些河蚌精等等,向鯊魚精撲來,平時它們被鯊魚精壓迫的仇恨,此刻在凝視向鯊魚精的瞬間,被放大到最大,它們此刻全身都是血,七竅裡的血在不斷地噴湧著,但它們什麼也不顧,前赴後繼地向鯊魚精撲來,哪怕被鯊魚精瞬間殺死,也在所不惜。
僅僅不到二十個呼吸,周圍已經躺倒了數千只妖物,血水滴落一地,而那些妖物哪怕身死,還在使用最後一絲力量去衝擊,力量何等的強大。
而到了三十個呼吸,整個河蚌大陣已經完全中空,被破壞了,那些被沒有石之含火所蔓延的河蚌精,早就瘋狂逃離,而被蔓延到的地方,則滿是殺戮與鮮血。
僅僅過了四十個呼吸,周圍已經是一片寧靜,死亡瞬間的掙扎已經不再。
就好像一切不曾發生過。
但空氣裡瀰漫的濃濃的血腥味,顯得何等的猙獰。
而這時,那六十年妖法的鯊魚精,已經死在地上,再也不能活了。剛才那瞬間,它哪怕連續動用詛咒寶器,擁有強大的防禦力量,可是數千頭河蚌精的力量加起來,拼命向上,又如何是他能抵抗的,在這樣的情況,除非是百年道法以上的妖,才可能徹底擋下來。
僅僅四十個呼吸,一切的場景發生了逆天的變化。
而這時,庚娘與其他兩個女子甚至連站都站不住了,那種眼睜睜地看著生命如此瘋狂、如此掙扎,她們的內心甚至都崩潰了。
她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殘忍的場景。
她們在誅仙院裡,向來見到的只有祥和、安靜、平穩,哪怕有紛爭,也是細微的,也是極小的,而如今,眼前的一切,把她們的思想都顛覆了。
而她們看向楚有才的目光裡,已經變成了恐懼,甚至再也不看楚有才一眼,楚有才在她們心目裡已經成了妖魔的化身。
她們踉蹌地想要向後退,可是身體已經虛弱,一下子摔在地上,甚至也無法站起來。
她們甚至相信了傳聞裡,楚有才就是破壞世界的妖,而他潛入到誅仙院,就是要毀滅誅仙院的一切。
眼前的場景,逼迫楚有才動用瞭如此手段,他必然會斬草除根,將她們徹底殺死。
她們的目光裡更一步充滿了絕望。
這一刻,見到大陣已破,楚有才微微鬆了一口氣,但他同時內心也是起了驚天巨濤,這石之含火有如此強大的限制,但使用起來,居然有如此暴烈的力量,而若是沒有限制呢?那這石之含火可以強到什麼地步?
怪不得身邊的女子如此驚懼,只怕她們早就知道了此物的威力。
楚有才心下也暗暗失神,他明白,這般物品,已經是逆天之物,甚至有傷天譴了。
而手裡的紫鳳惡骨、菊葉陰陽墨都已經極為殘破,只怕再施展一次就要徹底毀滅。看來這石之含火的使用,必須要借用神秘石、特殊骨之力,並不是隨意動用這麼簡單。
但楚有才已經深深地把這兩樣寶物藏在儲物仙戒裡,不到最後關頭,他再也不會動用它們。
然後他見到那大陣已破,不再遲疑,沉聲對庚娘說:“你們走不走?”
他的聲音裡故意充滿了殺意,因為這一刻,他知道她們已經失了心氣,若非動用這樣暴烈手段,她們肯定無法行走。
但此刻依舊處在極度的危險之中。
他寧願做惡人。
正如他一開始學妖法時,哪怕天下所有人都仇視他,但只要他秉承自己的路,走屬於自己心目裡的正道,妖法又何妨?只要雲翠仙能相信他就夠了。
在看到楚有才如此冰冷的眼神時,庚娘等人不由顫慄了一下,然後站起身來,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地跟在楚有才的身後。
她們再也不敢得罪眼前的惡魔。
從之前的天使到現在的惡魔,僅僅只過了六十個呼吸不到!
就這樣走了數里,終於出了河蚌大陣,楚有才也不由鬆了一口氣。
然後他盤膝坐下來,開始調息,同時還取出了三份天鶴奇乳,冷冷地說:“把這些服用下去。”
庚娘遲疑了一下,但注意到楚有才那如同血色的目光,終於屈服了,乖乖地把這些天鶴奇乳服下了。只是讓她們驚異的,原來她們以為是至毒,卻沒有想到依舊是至佳的恢復之物,她們不由內心滿是驚異。
而這時,注意到滿身是血的楚有才,還在不斷地調息時,她們更加驚異了,因為此刻楚有才明顯是不設防的情況,只要她們發動攻擊,絕對能傷到楚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