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翠仙準備要和楚有才說及上官婉如之事,腦海裡想了許多婉轉的方式,不過楚有才一直在修煉,所以她只能等待著。
而這一刻,在他們頭頂的屋簷一角,卻有燕雲飛飲著酒,一副愜意的樣子,而陽日旦則恭敬地坐在一邊。
“有好酒,有好詩,真是妙不可言。”燕雲飛豪放一笑。
陽日旦則戒備周圍,同時看著燕雲飛如此喝酒,不由心裡想道:“師父今日心情意外的舒暢,喝醉的話,明日如何敢讓他去對付那蝗蟲?該找個方式讓師父不再飲酒才行。”
當下他說:“師父,我聽說那大夫人在郡王府一手遮天,被你教訓了三管家,只怕懷恨在心,必會對楚有才不利。而且那大夫人實力高強,若是師父您今天喝醉了,到時候怕要誤事。”
燕雲飛不由說:“若是那大夫人來時,我就好好打她一頓。哪怕她再強,我也無懼!這麼多年的修行,就是為了不發生當年那種事情!”不過話雖這樣說,喝酒卻緩了。
然後燕雲飛目光一探遠處,徑自說:“當年……唉,當年那馮相如家裡一貧如洗,性格耿直,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有一次面對奸邪妖物殺人,便擋在一個不認識的幼童面前,讓我心生欽佩。他雖不識我,我卻識君。”
陽日旦不由認真聽著。
說到這裡,燕雲飛語氣漸冷:“結果那該死的宋御史如此奸猾,如此害他,我當夜連續斬姓宋的那傢伙八刀,又深夜裡探了縣府,在縣令床上紮了一寸短刀,本以為此事了了,卻沒想到那縣令連夜辭官,新來了一個縣令,設計圈套害我,把我捉了。那時我道法才小成,又沒有詛咒寶器,只恨自己力量不足!”
“結果馮相如前來自首,頂替我而死。”
燕雲飛的目光如同銅鈴,重重地喝了一口,說:“若是我當時實力強大,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而如今,我誓要清掃天下邪惡!一定要學我祖師燕赤霞那般,叱吒天下,縱橫馳騁!”
聽到這裡,陽日旦也不由心頭一震,忍不住把燕雲飛手裡的酒接過來,也重重喝了一口,說:“師父,這條路無論再有艱辛,我也陪你走下去!”
“好!好!”燕雲飛再次重重喝酒。
兩人師徒對喝了好幾口,燕雲飛面色這才微緩,指著房間裡面的楚有才,對陽日旦說:“這個楚有才,天賦極高,身上的道家奠基和我所知的任何一家道法都不一樣,看來是自悟出師,若假以時日,把體內的山谷感悟到雪山巔峰,只怕就真的半隻腳踏入了道門了!不過……”
陽日旦露出了好奇的目光,說:“不過什麼?”
“不過要想感悟到雪山巔峰,哪有那麼容易?無數人學道,卻無法入道,就是差了這麼一步!若是踏過去後,就擁有學道的資本!”
陽日旦說:“師父,你看這楚有才能感悟到雪山巔峰嗎?”
“難!不過看他有俠骨,有氣魄,若是半年之內感悟到雪山巔峰,就是一個天才了!”燕雲飛搖搖頭說:“只可惜他要錯過這次的誅仙院的入學測試了。這次可謂千年罕見,無數的英才層出,就如那楚郡王大公子楚於畏,年紀不到二十歲,卻已經修煉到十年的道法,實在是不簡單啊。”
聽到楚於畏這個名字,陽日旦笑容一斂,目光裡露出凝重之色。他被燕雲飛收為弟子,自然天賦不錯,可是距離楚於畏的十年道法還有一段時間,如今已經是慢了一步。但同時他臉上馬上有著不屈的表情,縱使萬難他也不會退縮!
也不知過了多久,日已西沉,瞧見郡王府並沒有派人來,燕雲飛和陽日旦不由鬆了一口氣,覺得應該無礙,但又多等了兩個多時辰,已經是接近子時了,這才放下心來。
“好!既然無事,那我們就去會會那姓柳的傢伙!”燕雲飛吐著酒氣說。
陽日旦看到師父有些醉了,如何敢讓此刻師父去對付蝗蟲,當下便說:“師父,夜已深了,我聽說那柳隱士最恨別人深夜去打擾,我們不如休息一夜,明天中午再去吧?”
“也好。”燕雲飛有些醉醺醺的,搭著陽日旦的肩膀,就要向屋簷下面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