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任久紅手裡拿著女兒寫的這張字條走出房間時,她感到自己有點兒冷靜了。她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從她開始跟蹤女兒的那一刻起,她就意識到女兒有一天要“離家出走”的。也許這就是命中註定,她不辭辛苦地為了女兒,到了兒還要得到這麼一個結果吧。但突然一種不祥的預感猛烈地衝擊著她的胸膛。
這是常有的事情。任久紅不停地念叨著這句話,用來平靜自己的情緒。無論什麼時候,做女兒的總是要離開親生父母去生活的,或遲或早,無論是什麼形式,任何人也無法阻止這種情形的發生。現在的元祥還不錯嗎,在走之前還留下了安慰自己的書信;如果一走了之,你又上哪兒去找呢?
任久紅把信放在桌子上,一邊看著,一邊給丈夫的公司打電話。元偉雄正好還在公司裡。當他聽了任久紅在電話裡唸的這幾句信中的話後,好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我馬上回去。”他只說了一句,就要放下電話,而在臨放下電話之前,他又問了一句“去哪兒有線索嗎?”
“不………不過,肯定是和那個男的一塊兒走的!這段時間裡我太大意……”
“好了……”
“報警嗎?”任久紅一想到蘇歐,氣就不打一處來,因此她一下子想到了報警。
“這個……不,等我回去再說。”說完,元偉雄連忙放下了電話。
任久紅停頓了一會兒,又翻開了電話號碼本。她在找那家汽車修理廠的電話號碼。她認定自己的女兒是和蘇歐一塊兒出走的,因此,如果問一下他的工作單位,也許會有些線索的。
“蘇歐嗎?……不在。已經回家了吧?”一個年輕的男人答道。
“今天他不上班嗎?”
“應該來,可是……”
“那主任在嗎?”
過了一會兒,任久紅聽到是那天的主任來接電話了。任久紅說了幾句抱歉的話後,對方才一下子知道了任久紅是誰。
“現在您那兒沒有蘇歐嗎?”
“是的。今天他下午一點多就走了,說是家裡有了什麼事兒。”
“一點多?可明天不就是休息日嗎?”
“是的,可他也沒有說明天休息不休息什麼的。您有什麼事兒嗎?”
“啊,那……”
任久紅在猶豫,究竟對主任說不說出事情的真相,因為一方面她擔心這件事會不會傳到蘇歐的耳朵裡,另一方面自己也不希望家醜外揚。最後,她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對主任說自己的女兒突然出走,估計是和蘇歐一塊兒旅行去了。
主任聽到這些也有些吃驚“好吧,關於他去哪兒了,我回頭打聽一下,然後再告訴你吧。”
“那就拜託了。”
“如果他明天休息,我一大早兒給你打電話,如果一會兒知道了,我也會給你府上打的。”&nbp;他們又客氣了幾句,便放下了電話。
任久紅讓元和吃了晚飯,元和又若無其事地回樓上去了。這時,門外有車的響聲,原來是元偉雄回來了。任久紅一邊為元偉雄準備飯,一邊把剛才和主任聯絡的事兒說了。元偉雄草草地看了一眼元祥留下的字條,然後抬起頭來說“看來她是和蘇歐一塊兒出走的,他都從工廠裡早退了嘛。”
“要不向他家裡打聽一下?”
“嗯……元祥也是從學校裡早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