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心裡有些梗。
他也是曾征戰過沙場的人,如今因為昔日之恩而束手束腳。
娘娘說的對,恩要報,但大義更要顧全。
他只覺得肩膀上一鬆,朝蕭如月深深一揖,“娘娘,末將告退。”
……
宇文赫回來邀鳳宮,正好與沈良遇到,一進一出。
沈良行了禮,宇文赫讓他平身,便徑自進了屋。兩人都默契地未出聲。
沈良注視著宇文赫,目光又落在裡屋方向,久久才露出笑來。
而後,快步而去。
步伐比之從前不知道輕快了多少。
蕭如月聽著腳步聲遠去,站起來好好伸了個懶腰,正要坐下去翻開賬冊,突然一雙臂膀從後面圈住了她,“娘子,你有沒有想為夫?”
“啊!”蕭如月嚇一跳,“幹什麼呢,嚇我一跳。”
嗅見最熟悉去氣味,這獨一無二的嗓音也隨之飄開,她才緩過來,回頭就沒好氣地白了身後的人一眼。
宇文赫身上還穿著朝服,湊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便橫打將她抱了起來,放到了大床上去,“誰準你去看那些勞神勞力的東西的,多費眼睛,讓旁人去看就好了。”
蕭如月登時哭笑不得,“就是幾本賬冊而已,哪裡費什麼神了?”
宇文赫死活不撒手,往邊上一滾就挨著她躺下來了。
“朕說費神就費神,宮裡頭總共這麼些事情,讓王婕妤去做也就是了。何必自己還要看一遍。”
“你個昏君。”蕭如月推開他坐起來,“你也真不怕捱罵。本宮已經夠偷懶了,沒成想到了你這裡,你比我還不要臉呢。”
宇文赫側起身子,懶洋洋地支著臉看她,“朕可從沒說過我要臉。”
蕭如月:“……”你不要臉你還理直氣壯了你!
她瞪圓了杏眼,氣鼓鼓地捏了捏宇文赫那張俊逸非凡的臉蛋,他倒是好脾氣,任由她揉捏也不還手。
蕭如月“噗嗤”笑了出來,衝著薄唇印了上去,“啵”地一聲脆響。
宇文赫一臉的滿足。
這天下之大,他又是大夏國君,看似擁有無數,可他能說話的人,也沒幾個。能耍賴能潑皮的,也就只有在她面前的時候了。
蕭如月又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行了,起來了,多大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一樣。被旁人瞧見,你這君上的臉還要不要了?”
“這是朕皇后娘娘的閨房之樂,偷窺者剜去雙目。”宇文赫懶洋洋說道,就跟沒骨頭似的,坐起來也掛在蕭如月身上,黑眸閉上,一點也不想動了似的。卻拉著蕭如月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蕭如月也就不動了,“很累吧?積壓了這麼久的事情,想必嶽相不肯輕易放過你。”
“嶽相見了朕就跟見了救星一般,一股腦把事情甩回來,連連說總算是可以卸下這擔子了。還說自己一把老骨頭快不行了,要早些告老還鄉才行。”宇文赫睜開眼看了蕭如月一眼,話裡是帶著些消遣的,眸子裡盛滿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