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戌時,街道上沒什麼人,奔向宮闈的馬車一路疾馳,車軲轆碾壓著青石地面,發出富有節奏的聲響,一聲接一聲,聲聲催人如夢。
這一晚,某君上無可避免地被皇后娘娘趕下床,抱著鋪蓋卷打地鋪。
皇后娘娘更是勒令方維庸:“不許幫他鋪床!”
方維庸樂於做壁上觀,被君上瞪了,還理所當然地把皇后娘娘的話拿出來當擋箭牌:“君上恕罪,這是皇后娘娘吩咐的。您曾說過,國事當前時,您的話便是準則;後宮家事,皇后娘娘說了算。”
宇文赫啞語。
但他轉念一想:怕自家娘子,不丟人。
他便泰然了,大手一揮讓方維庸退下,自給自足動手弄床鋪。
方維庸是忍著笑退出去的。
門外銀臨和綠衣見到他,三個人面面相覷,紛紛扭頭過去捂嘴偷笑。
能把君上收拾成這樣的,也就只有皇后娘娘了。
第二日,蕭如月還是不打算理宇文赫。
他上早朝她也懶得搭理,等他走了,蕭如月才懶洋洋地爬起來梳洗打扮,用過早膳之後便上露華殿去拜見太皇太后。
往常她都是回宮之後抽空去的,有時會親自給太皇太后送東西去,如今得空了,便早些去請安。
綠衣最是手巧,做了幾樣精巧可口的點心帶上,蕭如月大誇綠衣手巧,嫁給誰那是誰的福氣,羞得綠衣滿面紅。
太皇太后已用過早膳,見到蕭如月來,高興地不得了,拉著蕭如月的手連聲說:“皇后平日裡忙,還是要多休息休息才好啊。其實不用這麼早就來請安的。”
“不早不早,太皇太后您都起來了,我這年輕人哪裡還能睡懶覺。”蕭如月笑靨如花,與太皇太后手拉著手一起坐下。
“太皇太后,您老可好啊?”
“好,好的很。你來我便好了。”太皇太后笑的都快合不攏嘴了。
不管怎麼說,蕭如月這個皇后雖然是東陵來的公主,但於她有救命之恩,而且,她待人親和,張弛有度,處理起事情來有條不紊,這些她老太婆都是看在眼裡的。
這樣的皇后,百裡挑一,無論從私心還是公心來說,這個皇后她都是滿意的。
“太皇太后,綠衣特意給您做了幾個點心,您待會兒嚐嚐看。”蕭如月把綠衣做的糕點呈上,“最近天氣越發熱,您有些咳嗽,這些都是臣妾讓太醫開了方子調了藥膳,再讓綠衣做成糕點的,您閒暇時吃幾塊,對身子有好處。”
“這說法新鮮的很。哀家只聽說過藥膳,還沒見過能把這藥做成點心的。”太皇太后聞言好奇心都給勾起來了,招呼著把糕點拿過去,先吃了兩塊。
又連聲誇讚道:“不錯,不錯。都說邀鳳宮裡有個巧手的丫頭,這手還真是巧啊,這藥做的一點都吃不出藥味來。”
誇著又吃了兩塊。
剛吃過早膳,吃這麼多已經是極限,蕭如月不敢讓太皇太后多吃,便讓嬤嬤把糕點先收起來,晚些再吃。
太皇太后心情大好,賞了綠衣兩樣首飾。又拉著蕭如月聊了許久,還讓綠衣也說說這做點心的心得。末了在蕭如月她們要走之時,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說道——
“皇后,你這個叫綠衣的丫頭可曾許了人家呀?這麼好的姑娘,將來若是放出去,也是要好好挑選婆家的。”
蕭如月點頭連聲說好,說她會留意的。
從露華殿出來,綠衣羞得都沒臉見人了。
“低著頭做什麼,眼下本宮不會說破的。待什麼事情定下來了,本宮定會親自稟告太皇太后,太皇太后那麼喜歡你,少不了賞你幾樣嫁妝的。”無良的主子還不忘了打趣道。
綠衣捂著臉,羞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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