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當葉簫竺疲憊醒來時,發現枕邊無人,屋裡也沒人。
本以為張雲雷是出去如廁,她又翻了個身,繼續躺著,昨晚被他折騰得厲害,實在無力起來,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人影。
她便穿衣起了身,無意中發現桌上杯底好像有張紙,走近一看,但見上寫:
你陪鈺嬌留在陳國,我與延彬出發,各自安好,勿念。
出發?難道他已經走了?怎麼可能呢?明明是一起逃出大堯,說好了要同去東昌,他怎麼能撇下她,先行離開?
不可能的,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焦急的葉簫竺顧不得梳妝,隨意挽了發,未飾珠釵,便跑去找鈺嬌。
鈺嬌還在睡夢中,根本不知梁延彬已走,聽葉簫竺這麼說,迷糊的她頓時驚坐起身,隨便梳洗下,就準備去追人!
憑藉自己的公主身份,鈺嬌很快尋來兩匹馬,葉簫竺甚感為難,說她不會騎,鈺嬌便讓她與自己同乘一匹馬,兩人即刻去追那兩個天殺的負心人!
“居然敢丟下我!臭延彬,看我追上他怎麼教訓他!”
葉簫竺對張雲雷倒沒有怨恨,只覺他肯定有苦衷,不然不會這麼做。
得知她二人離開,陳弘嶠只當沒聽見,毫無反應,只嗯了一聲,幕寮付寰不太懂,
“殿下,不是想留下她嗎?為何不追蹤?”
親自侍弄著那盆蘭花,陳弘嶠不急不躁,“該我的,終究是我的。”
付寰還是不明白,不爭取,又怎會有得到的機會?
自信一笑,一切似乎都在他掌握之中,陳弘嶠的目光飄向窗外的藍天,心情大好,
“等著看吧!很快,她就會飛回來,落在我身邊。”
且說那會子天未亮,張雲雷、梁延彬和釋塵三人便悄悄離開了陳弘嶠的府邸,並無人攔阻他們。
張雲雷知道,陳弘嶠巴不得他走呢!而梁延彬,有些想念鈺嬌了,可是大哥說了,不能連累女人陪他受苦,所以他也狠了狠心,決定先讓鈺嬌留在陳國,待他們報了仇,再回來接她回大堯,
只是他沒想到,鈺嬌居然會追過來,當他們的馬車在路邊停歇休息時,他居然看到身後的方向有人騎馬追來!
看那鮮亮的衣服,似乎是鈺嬌!不由大喜!
“大哥!鈺嬌,鈺嬌追來了!她肯定得打我吧!”即便如此,他也很興奮,至少代表鈺嬌在乎他啊!
張雲雷一驚,忙手搭涼棚,極目遠眺,“簫竺呢?她也來了嗎?”
望了又望,梁延彬卻道:“好像沒有大嫂,只有一匹馬哎!”
聞言,張雲雷失望之至,不敢再看身後的方向,頹然而坐,笑得苦澀。
也許,她真的是對陳弘嶠餘情未了,才會順水推舟的留下吧!
明明是他要撇下她,可是此刻看她沒來追他,他又難受得緊!張雲雷不禁暗罵自己矯情!
就在他心痛難耐之際,梁延彬突然高呵!“不對!後面好像有人!可能是大嫂!”
臥槽?開什麼玩笑?張雲雷受到了驚嚇,登時又起身張望那個方向,“你不是說就一匹馬嗎?”
“這不是離得遠看不清嘛!現在感覺是兩個人!大哥你看不到嗎?”
這會兒他也看不真切,就怕是空歡喜一場!
但他心裡很清楚,他渴望著她的突然出現,本以為可以輕易放下,這會子才明白,他根本就不習慣沒有她的日子,才分開不到半天,滿腦子都是她的一顰一笑,
根本揮之不去!半天都受不了,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認真看了看,釋塵道:“馬上是兩個人。”
張雲雷還是忐忑,不敢確定,直至馬匹由遠及近,兩人翻身下馬時,他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下,後面那個,的確是葉簫竺!他心愛的女人!
鈺嬌過來就罵梁延彬,“你個沒良心的,還是不是我丈夫?居然敢拋棄我獨自離開?你就不怕本公主休了你再改嫁嗎?”
感動的梁延彬迎上去緊抱住她,“鈺嬌,我也捨不得你,只是怕你跟著我吃苦,才想悄悄離去。”
而這邊,葉簫竺並沒有像鈺嬌急切地奔向梁延彬那樣,衝向張雲雷,只是遠遠地立在馬邊,低頭垂目不說話。
他知道,不告而別是錯,她一定在怨他,才不肯過來。
那他就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