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笙強裝鎮定，卻沒有發現自己聲音在微微顫抖著，她問，“成功率有多少。”
醫生神色冷靜，或許也已經是木然了，“百分之五十。”
只有一半的成功率！
霍念笙腳步踉蹌的往後一退，沈倦上前幾步，在她斜後方伸手攬住她。
霍念笙抬眸，“可不可以等她醒過來再做手術呢？”
醫生說，“黑影已經壓迫到血管，等不了了。”
霍念笙遲疑了一下，“那……那就做手術。”
從始至終，薄東庭都沒有說話，目光幽暗，而此刻，他也沒有反駁。
護士拿了單子過來，“請籤一下手術同意書吧。”
霍念笙拿過筆，手顫抖著才慢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醫生，請您一定要救救她，我姐姐她不能出事！”
“我們會盡力的。”
手術室的門“砰”一聲關上，霍念笙只感覺更冷了。
她將自己抱住，然而冰冷的氣息還是從四面八方湧過來，牙齒都忍不住打顫起來。
她太害怕了。
害怕淺淺又躺在床上醒不過來。
沈倦將她環抱住，搓著她冰涼的手臂，嗓音低低沉沉，“……笙笙。”
霍念笙沒有看他，也沒有理會他，神色有些木木的，看著自己的腳尖。
沈倦目光深邃的看著她，道，“笙笙，我們先回去，你必須要換身衣服。”
霍念笙，“淺淺現在在裡面，我怎麼能離開呢？”她仰起頭看著男人，但是那清澈的瞳仁好像又不是在看他，嗓音顯得很涼靜，徐徐緩緩的說，“你要真的是為了我好的話，那就幫我找出策劃這次綁架案的人，然後交給警察，讓警察處置她。”
薄東庭開口，“這件事我會查。”
霍念笙推開沈倦，在長椅上再度坐了下來，雙手垂在自己的雙腿說，盯著自己的手，似笑非笑，“其實不用查，就能猜到是誰了不是嗎？”
沈倦陳述般的語氣，“你想說是黛兒。”
霍念笙目光垂直，嗓音清涼，“林小姐自曝與薄總離婚的訊息，所有的罪責都擔到了淺淺的身上。在這件事過後，林小姐便出了國，再接著，淺淺沒幾天就遭到了綁架。淺淺沒得罪過其他人，是誰非得要置她於死地呢，這不是很清楚嗎？”
沈倦，“笙笙，凡事要講究證據，不能光憑你的猜測去給黛兒定罪，更何況，警察那邊也是要證據的。”
霍念笙恍若未聞，自顧自的說，“其實當初淺淺出車禍的時候我就在想，是不是當真是薄總的人策劃的，就算為了已故的朋友，好像也不至於做到這個地步吧，是不是受了慫恿，所以一氣之下才做出這種事。”
所謂的事情，她不相信那些巧合。
沈倦目光一眯，“笙笙，這全都只是你的猜測而已。”
霍念笙抬眸看向他，目光黝黑髮亮，醫院走廊的燈光照下來，照得她的雙眼愈發黑亮，“是啊，都是我的猜測，那麼這件事，如果真的是林小姐做的，你還會再一次包庇她嗎？”
再一次？
沈倦咀嚼著這個字眼，末了，才道，“笙笙，我跟警察一樣，都是看證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