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婉清沒動，微低著頭，吐出幾個字：“小澤歸誰？”
“是孩子嗎？”和大多數女人一樣，不管自己，只關心孩子的歸屬，孫念慈心裡有數了，平和道，“當然歸能給孩子提供良好生活條件的一方，我的當事人。”
她善意勸解，“紀小姐，其實你還很年輕，完全可以重新開始生活，帶著孩子對你並不利，你想想看，哪個男人會願意替別人養兒子？”
“我自己會養！”紀婉清猛抬頭，憤怒道，“孩子從一出生就是我領著，他的每一塊尿布都是我換的，他吃的每一口奶都是我喂的，他每天晚上都是聽著我講的故事睡著的。”
“那個男人回家就只會抱怨孩子吵得他睡不著覺，你去問問他，孩子長得三歲，他陪伴孩子的時間加起來有沒有一個月？這就是你說，他能提供給孩子的良好生活條件？”
“紀小姐，我也是做母親的，很理解你的心情。”對方的反應在預料中，孫念慈不慌不忙，“但也請你想想，買尿布、奶粉、故事書的錢是誰提供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紀小姐一直沒有工作吧，你找份工作做起來，你就知道了，為了給孩子提供優質的生活條件，必須拼命工作，回不了家正常。”
紀婉清愣了一下，復又怒道：“照你這樣說，所有男人不回家盡一個父親的義務都是正常的？胡說，我爸爸就天天回家，你問問蘇瀅，她丈夫是不是長期不回家，還有臉要她理解？”
“對不起，我剛才的話讓紀小姐感覺不舒服了。”孫念慈平靜道，“如果紀小姐不同意協議離婚，那麼我們只能走法律程式，法官的話只怕會讓紀小姐更不舒服。”
“我略微跟你普及一下，法律規定是，孩子的撫養權歸誰，要根據有利於孩子健康成長的原則來決定。”
“兩週歲以下的孩子，考慮到孩子較小更需要母親照顧，法院一般會判給女方，當然，如果女方經濟能力或生活環境明顯對撫養幼小孩子不利，也會判給男方。”
“兩週歲以上的孩子，法官在男女雙方條件相同的情況上，才會考慮其他因素，所謂雙方條件相同，也是指經濟能力和生活環境。”
“紀小姐，你一直沒工作.....”
紀婉清“嚯”的站起來，吼叫：“我會去找工作的！”
“我相信。”孫念慈更加平和，“只是紀小姐，好像你只有高中文憑，你能找什麼工作？現在才開始，創造的經濟條件能跟我當事人比嗎？你覺得你能說服法官嗎？”
“所以，”紀婉清嘴唇顫抖，“他才會選擇孩子三歲了來和我離婚？”
孫念慈不答。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現實就是這樣殘酷。
“你說什麼都沒用！”紀婉清咬牙道，“小澤說了，他只願意跟我生活在一起！”
“對不起，”孫念慈同情的看著女人，“法律規定，滿八週歲的孩子，才能選擇跟哪一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