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妻子的一再催促下,男人不情不願、含含糊糊向蘇瀅道了歉。
看男人額頭上觸目驚心還沁著血絲的大包,蘇瀅什麼都沒說,叫上費繼紅走了。
她並不打算原諒他,但他已經得到處罰,她也不想再跟他計較。
出了別墅,蘇瀅小聲問:“繼紅,他的頭…..是你打的?”
“不是,”費繼紅笑道,“是他想打我,自己撞到欄杆上去的。”
“幹得好。”蘇瀅腦補出那酸爽畫面,和費繼紅相視而笑。
她們吸取教訓,後面看房在門口先問清,是不是夫妻倆都同意租才進去看。
看了兩棟都不滿意,正打算再找時,後面傳來急切聲音:“小姐請等一等,我想把房子租給您,租金好商量。”
蘇瀅下意識回頭,是頭上還帶著大包的那個肥胖男,一反之前的自以為是,臉上堆滿卑微的笑。
肯定是對著別人說的,蘇瀅回頭繼續走。
男人扭動著肥腰,用他很難有的速度追上來,張開雙臂擋在蘇瀅前面:“小姐,我想把房子租給您,是多少錢我們好商量。”
原來真是對她說。
“不租!”蘇瀅推開男人朝前走,眼宵都不帶他一下。
男人不死心,一面小跑著追蘇瀅,一面陪笑說:“對不起,我知道您不租,是因為我剛才說不恰當的言論。”
“唉,我真不是故意說的……我和妻子吵架心裡有氣,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就對著你們胡說八道…..”
“真的對不起,我向您誠心認錯,為了表示我的誠意,兩千的租金我願意降到一千八,您看怎麼樣?”
“不租!”蘇瀅仍朝前走,費繼紅在一旁道,“兩千的租金才降兩百塊,你這也叫誠意?”
啊?男人愣了愣,忙道:“我和妻子一個月的伙食費才要兩百塊,我這降的夠多了啊?”
見蘇瀅毫不動容,男人一跺腳,伸出一隻手掌在蘇瀅面前比了比,咬牙道:“我降五百塊,租金一個月一千五,怎麼樣?”
“嗯嗯。”費繼紅用胳膊輕輕捅了蘇瀅一下,眼神示意:這個價很好了。
這邊的五百塊,相當於華國那邊三千,一年下來就是近四萬,這個“誠意”也算夠了。
“不租!”蘇瀅聲音冷冷,毫無動容。
“為什麼啊?”男人委屈極了,“難道要我不收租金,你才肯租我房子?”
“你就算不收租金我也不會去你那裡住!”蘇瀅終於停下腳步,居高臨下,聲音清冷,“不為什麼,只為住你房子就會想起你醜惡嘴臉,比吃了蒼蠅還噁心!”
說了那樣汙辱華人的話,她永遠都不會原諒。
啊?男人石化一樣站在原地,再沒勇氣追上去,這才知道什麼叫說出的話潑出去的水,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步子蹣跚並沒回自家別墅,而是繞到後面的空地上,那裡站著等待他迴音的人:格蘭登、他的妻子。
“教授,”男人在格蘭登面前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我已經跟那位小姐好話說盡,連租金都可以不要,請她回來住,但她就是不同意…..”
“您能不能看在我已經盡力的份上,重聘我返校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