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瀅從蔡淑琴那知道，竇慶芳和造紙廠商量無結果，因為如果要在三十天內完成十萬沓紙的生產量，必須購置新裝置。
造紙廠和國內生產機器的廠家緊急聯絡，都因價格問題談不攏。
快要吃晚飯時，院子裡的大虎突然叫起來，一聽聲音就知是熟人來了。
蘇瀅趕快迎出去。
是高彩霞。
蘇瀅親熱的挽上未來婆婆的胳膊：“伯母快來跟我們一起吃晚飯，好久沒見您了，您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叫姐姐秦鋥他們回來？”
“不用叫他們，我就是來跟你說說話。”高彩霞勉強笑著，心事重重的樣子。
“好啊，我們邊吃邊說。”
“您來了。”到了餐廳，吳嬸趕快添了付碗筷，蘇瀅接過來盛飯夾菜，“伯母您先吃，吳嬸也坐下吃吧。”
她要給大虎裝食盆，這事本可安排吳嬸做，但她太喜歡狗子了，要親手做，一面做一面問：“珍珍怎麼還沒下來？”
已坐下的吳嬸忙道：“等我去叫。”
蘇瀅拌著狗食笑問：“伯母，我聽說您調去婦聯工作了？還習慣嗎？”
“誒，”高彩霞搖搖頭，“早知道還不如不調去，宋勤書你知道的嘛，秦建國調到省裡是頂了他的位置。”
“後面他又在貝殼灣的事上跟秦建國唱反調，招標的事又沒處理好，被諸省長處理去了收發室。”
“這又不是我家秦建國整他，是他自己不爭氣，但他家就要把這筆賬算我頭上......宋勤書老婆現在是婦聯主任，蘇瀅你說我在她手底下能有什麼好？”
“啊？”蘇瀅忙把拌好的狗食放地上，大虎吃得吧噠吧噠的，她跑去廚房洗了手，跑過來給高彩霞夾菜，“難道秦伯伯沒跟您說宋勤書老婆在婦聯當主任？你為什麼還要去那裡？”
“我自己夾，蘇瀅你快坐下吃。”高彩霞沒心思吃飯，“秦建國跟我說過，但我說一碼歸一碼，她老公的事與我有什麼相干？她想整我難道我是軟柿子？有什麼好怕的？”
“調過去我才知道厲害，那女人就是個笑面虎，慣會暗地裡使絆子，明面上我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唉蘇瀅啊，以前在收發室，我最多是不喜歡那份工作，現在婦聯，我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了。”
怎麼會這樣？蘇瀅著急起來，怪不得她這次看高彩霞的臉色那麼差：“這事你跟秦伯伯說過沒有？不行能不能換個部門？”
“唉，我沒臉跟他說。”高彩霞搖搖頭，“當初他就反對我去婦聯，是我硬要去，現在我有什麼臉去跟他說？”
“再說了，我在婦聯待不下去才調去其他部門，傳出去太難聽了，都不知有多少在背後說我，說你秦伯伯？”
“誰在背後說大媽你？告訴我等我去收拾他們！”珍珍一陣風似的跑進來。
“珍珍你鼻子怎麼了？”高彩霞嚇了一大跳。
餐廳裡沉悶的空氣突然被打破，蘇瀅忍不住笑起來：“沒什麼，她在校鼻呢。”
“校鼻？”高彩霞摸不著頭腦，珍珍已跑到她面前，拿下夾在鼻子上夾子，臉伸到高彩霞面前，緊張問，“大媽你看看我的鼻子，是不是長高了不少，像我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