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驚喜來得太突然，秦建民先是瞪著眼睛反應不過來，等蘇瀅又問了他一遍，他才蹦跳起來說，“洗個頭，在院子裡剪。”
他知道村公所裡能洗頭，也不能回去洗頭被老孃看到黃了事。
蘇瀅趕快去拿盆，秦建民飛跑著去拿一邊桌子上的開水壺，在盆裡兌好冷熱水端到院子一角。
秦建國低著頭，蘇瀅倒水，秦建民拿村公所自泡的皂角水給大哥洗頭，喜滋滋的樣子，美得都快冒泡了。
洗了兩遍，秦建國拿毛巾擦頭的時間，秦建民又飛跑著端來一條凳子，大哥一坐下，他就給大哥圍上一塊床單。
沒辦法，剪刀啥啥的他帶著，專門的圍布他沒拿，就拿了自己的床單。
一股味直衝鼻腔，秦建國皺眉想罵人，但有蘇瀅在旁，他只能忍下，一聲不吭。
蘇瀅就見小叔也不著急剪，拿著秦伯伯的頭這邊撇一下，那邊點一下，就跟木匠推木頭前看準心一樣。
“給我剪快點，拿著我的頭整來整去搞哪樣？”秦建國有些不耐煩了，能讓這東西剪已屬他發善心，別再給他耍花招。
秦建民笑嘻嘻的，耐心好得很：“大哥，我這是在給你量身定做個非你莫屬的髮型，保證你一走出去，在什麼地方都有超高辯識度。”
這些話以前他心裡明白，嘴上是表達不了的，但這次去廣城學習美髮，教的師父天天講，他心領神會，現在自然要拿出來顯擺他是行家。
“快點，再不剪就不要剪了！”秦建國喝道，誰有空聽他瞎逼逼？
“這就剪這就剪！”秦建民提起剪刀“咔嚓嚓”開剪，像模像樣的。
蘇瀅本打算陪到剪完，珍珍一蹦一跳跑來了：“姐姐你怎麼在這兒？何奶奶叫你快家裡去吃東西。”
眼前一幕盡在眼中，珍珍“哦”了一聲，朝著秦建民叫了一聲：“你終於剪到頭了啊？”
什麼叫我終於剪到頭了，搞得他跟鬼一樣？秦建民沒好氣的瞪了珍珍一眼，對蘇瀅說：“你快去吧，我們剪好就回來。”
他不停跟蘇瀅拿眼色，蘇瀅心裡明白，這是要她領著珍珍回去，否則珍珍這大嘴巴跟老孃說了，他還沒剪好，老孃就拎著掃帚打來怎麼辦？
“好吧。”蘇瀅會意就和珍珍走了，路上吩咐她不要說小叔給秦伯伯剪頭的事。
到了秦家老屋，是二姐秦來娣開的院門，門還沒開蘇瀅就聽到裡面的歡聲笑語，進去就朝廚房走。
女人們全在廚房，撿菜、洗菜、切菜、搗蒜、砍雞、跺肉、煲湯，忙得不亦樂乎，興奮說著笑著，案板跺得“咚咚”響，鍋裡“蹦咚蹦咚”熬著湯，到處都是喜洋洋的過節氣氛。
“蘇瀅快吃！”何玉米立即小跑著過來，手裡端著一盆酥肉，笑盈盈的看著她，“拿手抓，趁熱才好吃！”
“好！”蘇瀅立即抓了一塊塞嘴裡，一面香噴噴的吃，“好吃好吃。”一面又拿手抓了兩塊。
“喜歡吃就來抓。”看蘇瀅喜歡吃，何玉米高興極了。
“我也要吃。”珍珍伸出爪子，蘇瀅剛想阻止，何玉米已笑嘻嘻將盆遞到珍珍面前：“吃嘛吃嘛，只管抓。”
蘇瀅心裡納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