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嘆了一聲,如實告訴了他,“孟將軍誓死不從,不肯上交兵符......已經被賈卯所殺。”
唇角抿成了一道冰冷的雪線,楚君越面色沉沉的,可見他憤怒了,可賈卯已死,他的火氣也無法找人發洩去,他能做的便是讓死者安息。
“他的屍身在何處?”
元寶也不知道具體的事情,下去找了個將士問了一下情況,方才知道孟倚天竟然被丟去軍營的狼狗堆裡了,不知道是否還有骨頭剩下!
“還愣著做什麼!去給孟將軍收屍!”楚君越臉色驟然一黑,衝著底下將領一陣怒吼。
在場上交了兵符的將領自然心虛,此時都想做點什麼挽救一下,於是都帶著自己部下,賽跑似的都往虎豹營而去。
軍營經過這麼一出鬧劇,軍心肯定動盪,楚君越不能放任不管,那些被矇蔽上交兵符的將領,他也需要重新考慮。
在出城門的時候,剛好有士兵在給楚雨墨入殮,元寶探頭看了一眼,不忍心地皺了皺眉,轉頭對楚君越道:“主子......陛下他......你真的不打算計較了?”
要知道,一旦把皇帝的醜行散佈出去,那對主子登基是有極好的!
可是,為什麼皇帝做了那麼嚴重的錯事,主子都可以不計較?
楚君越目不斜視,淡淡道:“逝者已矣,和一個死人計較什麼?”
他不是不計較,而是不屑與一個弱者計較。
另一方面,他是動了惻隱之心,好歹,楚雨墨也是他的侄子,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他告訴自己,這不是心慈手軟,不過是給他未出世的孩子積福而已。
“哎主子......”元寶看著自家主子冷峭的側臉,幽幽嘆氣,是誰說攝政王冷血無情的?主子分明就是最有情有義的那一個!他所懲戒的,一直都是那些先惹他的人啊!
去到兵營的時候,孟倚天的屍身已經被殮入棺木之中,出奇的是,他身上除了有致命的那一道劍傷之外,竟然都沒有被狼狗啃食!
根據最先到場的將士們說,當時狼狗們都團團圍在孟倚天的身邊,一陣陣哀嚎,將士們以為是在分肉,還準備拿著武器去搶出來,沒想到狼狗們只是在守護他的屍體,紋絲沒動!看見他們來了,也不肯讓開,直到一直餵養狼狗計程車兵來了,跟狼狗們解釋了許久,狼狗們才依依不捨地讓開。
當時孟倚天的屍身被抬走的時候,甚至還有一些老狼狗嗚咽著落下了眼淚。
楚君越聞言,只是意味深長地道了一聲,“動物尚且知道感恩,人卻不會。”
在場將領羞愧難當,紛紛下跪請罪,楚君越什麼話也沒說,就讓那些人跪著。
短短一日之內,楚君越憑藉其雷霆手段,將所有打散的軍隊重新收編,再打亂分到各個營,幾乎算是重新了換了一次血。而對於朝廷中有異心的大臣,他也是絲毫不講情面,該抓的抓,該殺的殺,進行了一場徹底的肅清!
太陽尚未下山,空氣裡的血腥味都還沒有散去,動盪的京都便已經平穩安定了下來。
次日,眾臣聯名力推楚君越登基,楚君越不予回覆。
第二日,眾臣如數跪在攝政王府的門前,懇求他考慮大燕蒼生社稷,繼承皇位。楚君越再三推辭,眾臣再極力央求,楚君越這才勉強答應。
再過了三日,楚君越登基,改國號為瀚!
登基當晚,楚君越身穿明黃色龍袍站在乾清宮門前,瞭望西蜀的方向,夜風吹起他如墨的長髮,擋住了那雙深邃而思念的眸。
“小珂兒......我登基了,你還好嗎?”
......
在楚君越纏.綿思念的時候,寧珂還在殿內與寧魏、李一等人商討如何登上女王之位的事宜。
寧魏建議,“此事其實也沒有什麼可商討的,公主是先皇唯一的血脈,由公主來繼承皇位,合情合理!”
“道理是如此,但是平王和賢王那邊......”李一有所擔心。
寧魏哼了哼,“老李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婆婆媽媽了?現在有你我在公主身邊,他們還敢對公主怎麼樣?就算他們反對也是無用,公主的血脈是正統,那就是天子!”
“如此......就先和禮部那些老頭們說一聲吧!看看那邊如何答覆。”
寧珂也表示認可,“那就先這樣吧!”
她的肚子在這第八個月,大得飛快,消耗了她太多精力和體力,坐不舒服,躺著也不舒服,真正到了坐立難安的時候。
她不擔心做不了女王,她最擔心的是......有人會趁著她大著肚子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