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往後退一些。”
莫良轉頭對身後的兩人囑咐了一句,當即冷月和夜風寒兩人便後退了十數步,和莫良拉開了一些距離。
確定了兩人安全後,莫良伸出手指一點眉心,一股無形的波動從他腦海中湧出,化作一道無形的波紋向著眼前的崖壁而去。
作為上古時期太虛劍宗的大弟子,莫良當然修過神魂,但可惜的是在一萬年的沉睡中,即使有著養身玉所打造的玉棺,也抵擋不住他神魂力量的流失,當他重新甦醒後,之前所修的神魂力量早已經流失殆盡。
正常來說,每個人的神魂都是先天固定的,拿一個普通人舉例子,一個普通人嬰孩時期神魂力量是最弱的時候,或許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稍稍變強,但成年後便會逐漸穩定,不再增長,伴隨著身體的衰老,神魂也會慢慢變得虛弱。
但作為三大主流修行派系,可以透過秘法修行神魂,與修煉靈力和肉體一樣,將神魂變得強大起來,但神魂秘法實在是太過稀少,以至於魂修一脈的數量更是少之又少。
莫良作為太虛劍宗的大弟子,自然擁有神魂秘法,而且是頂尖的神魂秘法,但他自甦醒後將主要的精力都投入了修行靈力上,暫時還沒來得及修行神魂。
本來他的神魂也是虛弱不堪,但經過之前在黑市盛寶堂的拍賣會上撿漏到一塊狂聖刀的碎片後,經歷了那一場連莫良自己都不清楚的昏迷後,莫良驚喜地發現自己的神魂進不了一大截,達到了先天境巔峰,甚至比他當時的靈力修為都高。
雖不清楚神魂為何精進如此一大截,但修為的提升也使得他戰力提升了一大截,這也是他能夠以先天境的實力能夠正面硬抗六合境強者的底氣。
當莫良那宛如水紋般的神魂力量接觸到前方的禁制時,一道烏光猛地從巖壁上射出,衝向最近的莫良,接著將遠處的冷月和夜風寒也籠罩其中。
“不好。”
莫良心中一沉,只覺得頭腦一陣昏沉,接著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在他身後,冷月和夜風寒也是兩眼一翻,失去了意識。
…...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誰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一道溫和的聲音在莫良耳邊響起,他慢慢悠悠地睜開了雙眼。
入目處,是一個簡陋的類似民間私塾的地方,十幾個孩子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一張張稚嫩青澀的小臉上滿是思考之色。
一個身穿青色麻衣,全身透露著一股書卷氣息的中年書生正手捧一卷古書,目光溫和地掃視著屋內的那一個個孩子。
“這是?”
莫良疑惑地看向那個捧著古書的私塾先生,微微皺起了眉頭,他明明剛才還和冷月夜風寒兩人在探索一個大賢傳承,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到了這麼一個地方?
“莫非?”
莫良目光一閃,想起了自己在最後清醒的時候見到的那一道烏光,他低頭看了看手掌,又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定如今的自己已經不是原來的模樣,心中已經有了一絲猜測。
自己現在或許就是處在那位大賢境強者的傳承之中,正在接受那位大賢境強者的考驗,或許只有透過考驗,才能真正得到那位大賢境強者的傳承。
他嘗試調動修為,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樣,這具身體並未擁有任何修為,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罷了。
雖然有了猜測,但到底如何才能透過考驗呢?莫良皺著眉頭,認真思考著,突然一道溫和的聲音在莫良前方響起:“劉小禾,你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嗎?”
“什麼話?”
莫良下意識地問道,同時他在心中自語道:“劉小禾,這就是我目前的身份嗎,還真是有意思。”
私塾中,那些原本正襟危坐的一個個孩童都發出低低的鬨笑生,一個在腦袋後扎著一個細小辮子的男童低聲笑道:“劉小禾又在課堂上睡覺被先生抓個正著,肯定手心又要挨板子了。”
聽到其他人的鬨笑聲,手持古書的教書先生微微咳嗽了一聲道:“安靜。”
私塾內頓時安靜下去,但一道道目光都集中在莫良身上,似乎都想看莫良的笑話。
“我剛才所說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你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嗎?”
先生又重複了一遍,語氣仍舊十分溫和,並未因為莫良在課堂上睡覺而生氣。
莫良目光又是掃過私塾中那些孩子,心中有些好笑,他開口道:“這句話意思是說世間之事發展的十分迅速,我們應當剋制自己,努力不懈地進步,用所學的知識和道理造福一方。”
手拿古書的先生聽到莫良的解釋,眼中露出一絲驚訝,他溫和地笑著說道:“說的不錯。”
隨即他走到眾人前方道:“今天就到這裡吧,都記得回去把功課做了。”
說罷,他拿起書卷,走出了私塾。
當先生走後,屋內的一眾孩子也收拾各自的東西,三三兩兩地結伴走出了私塾,返回各自家了。
私塾內,只有莫良還坐在座位上,一動未動,宛如一座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