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翻滾的氣浪爆炸中心處,莫良保持著拳頭揮出的姿勢,與夜風寒那襲來的一拳硬碰了一記。
就見莫良腳下的地面猛地凹陷下去一塊,連帶著他的身體也向下陷去,幾乎將莫良的腳踝沒過,反觀夜風寒英俊的臉龐猛地抽搐了一下,接著身體便不受控制地向著後方爆退,每一步都將地面踩出一個深坑。
“過癮吶,過癮。”
夜風寒強行將後退的身體穩住,甩了甩手腕,眼神狂熱地看著莫良,那目光彷彿一個貪財的人見到了一座金山一般。
雖然只和莫良交手了短短兩招,但夜風寒卻覺得心中十分痛快,尤其是莫良選擇和他硬碰硬地使用肉身對決,更是令得他心中暢快無比,一直以來因為遇不到合適的對手而積鬱的憂鬱之氣一掃而空。
“你要是能接下我這一招,我就認輸。”
夜風寒看向莫良大聲道。
“儘管來吧。”
莫良自然看出夜風寒這傢伙要用出他最強的實力了,因此雖然嘴上說的隨意,但心中已經暗暗做好了準備。
夜風寒長嘯一聲,原本在他背後的那道血紅色雄獅頓時化作一道血光,湧進夜風寒心臟中,夜風寒俊逸的臉上湧現潮紅之色,彷彿被血霧籠罩一般,連帶著他的呼吸中都有著血色霧氣湧現。
“大狂獅術”
夜風寒腳底猛地一踏地面,壯碩的身體如同一頭髮怒的雄獅般朝著莫良衝撞而來,隱隱間有著凶氣湧動,若仔細看就能發現,夜風寒那雙原本明亮的眼眸中已經是被血色籠罩,眼中透露出濃濃地煞氣。
莫良見到他這個狀態頓時微微有些皺眉,夜風寒這一招雖然兇猛無匹,但眼中卻毫無清明之色,這種類似狂暴的狀態讓得他無論是力量還是招式都達到了一個新的巔峰,一時間將讓得莫良都有些許的窒息之感。
不敢大意,莫良自知以他目前的肉身實力根本不可能擋住夜風寒這類似於搏命的一擊,畢竟他的肉體力量只相當於先天境初期,而夜風寒則是貨真價實的六合境,之所以前兩招莫良能夠在肉身的對決上稍勝夜風寒一籌,但這並不代表說莫良的肉身就比夜風寒強,而是因為莫良所修煉的大無量鍛體術比較玄妙罷了,而且最主要的是夜風寒剛才也並未動用全力。
面對夜風寒那衝來的身影,莫良伸手在芥子戒上一抹,表面宛如水光盪漾一般的水光劍出現在他手中,莫良深吸一口氣,周身靈力湧動,他高高躍起,一劍向著夜風寒劈下,在劍鋒快要接觸到夜風寒的身體時,莫良握著劍柄的雙手手腕一翻,變劈為拍,狠狠拍在夜風寒衝來的身體上。
“錚~”
水光劍拍到夜風寒的身體上,猛地爆發出宛如金屬爆鳴的聲音,刺得人耳膜生疼,只見水光劍猛地向後彎折,整個劍身都發出一陣顫抖的聲音,似乎是有些不堪重負,同時一股巨力從劍身傳來,震得莫良手中長劍幾乎要脫手而飛。
莫良臉色微微變化,雖然早已經預料到這一招會很厲害,但真正體會到還是令他微微有些吃力,不敢再保留實力,莫良身體猛地向後退去,但夜風寒的速度更快,幾乎眨眼間就追上了莫良,那血紅色宛如雄獅一般的身體向著莫良狠狠撞去。
手中長劍一翻,莫良施展流光劍訣,身影一瞬間消失在夜風寒眼前,而處於狂暴狀態中的夜風寒見到目標消失,不由得一時間愣了一下,連那股一往無前的氣勢都稍稍一頓,但隨即他感受到一股鋒銳無比的氣息從身後傳來,來不及多想,夜風寒本能地將身體一扭,一柄絢爛的長劍貼著夜風寒的身影掠過,帶起一道血花。
他受傷了。
傷口的疼痛似乎刺激到了夜風寒,他那原本帶著煞氣的眼神,漸漸顯露出清明之色,連帶著身上的血氣也漸漸變淡,最終消散而去,他低頭看向腰間的傷口,又看向莫良,輕嘆一聲道:“我輸了。”
“能夠在六合境就做到血氣凝神,你也很強,而且我能察覺出,你並未動用全部實力。”
莫良收起水光劍,看著夜風寒開口道,他的臉色也微微有些蒼白,顯然剛才夜風寒那強勢的一擊也讓他並不輕鬆。
夜風寒咧嘴一笑道:“我出門前,我師傅那老頭子就一直在我耳邊絮絮叨叨,說什麼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一直不信,因為我出來這麼長時間了,在同境界還沒有碰到一個能讓我如此狼狽的人,你是第一個,而且你還未踏入六合境。”
說到最後,夜風寒又是一嘆道:“我輸的心服口服,最起碼你比落塵那個臭道士強多了,當然我說的是做人方面,那傢伙雖然人不討喜,但實力卻很強,而且來歷神秘至極,即使我和他在一起一段時間也沒有摸清楚他的底細。”
莫良不置可否。
“我既然輸了,按照約定,我會告訴你一個關於大賢傳承的訊息。”
還不待夜風寒繼續說,莫良就伸手製止了他道:“你和我一塊先回住處吧,我那裡還有一名同伴,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夜風寒想了想,點了點頭。
兩人結伴一同回到了蘇家,路上莫良問道:“夜兄為何會來這雲河城?”
“呃,此事說來話長,我長話短說,我是從我師傅那裡偷跑出來的。”夜風寒面帶尷尬道。
在莫良詫異和不解的目光中,夜風寒解釋道:“我那師傅,性格十分古板迂腐,而且十分喜歡喝酒,最重要的是酒品奇差,經常喝的大醉,一喝醉了就喜歡打我,還說是幫我錘鍊肉身,莫兄,你評評理,這單純的捱打和錘鍊肉身我能分辨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