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不僅僅有人族,也有妖族帝者,只不過,都化作了人身,並無刻意去觀察,留意。
“諸天面臨有史以來最致命的戰爭,我們應當共同度過這次的難關,畢竟現在大家都在同一條線上,線斷了,我們大家都沒有好下場,說這些話,不為別的,只是想大家同心協力,共度難關。”
聖主的聲音迴盪在大殿之中,有人忍不住的大聲說道:“風雨同舟,寧死不降。”
“妻兒生死不明,為人父,豈能圖一個暫時的安樂。”
“天命加身,我輩會是貪生怕死之輩,大戰開始,必然斬殺那些入侵者。”
“願做鬼雄,守我輩江山,護我輩子孫後代,親朋好友千秋萬代。”
大殿中,盡是眾人鏗鏘有力的聲音。
對此,在場的人算是冰釋前嫌,共患難,開闢一個只屬於他們用命賺來的天下了,他們只為了守護這最後的樂土,最後的家園。
熱血沸騰的話語,並不能讓妖月跟著激情澎湃,相反的,他更想安安靜靜的休息一會兒。
他有理由相信,兩個相愛的人,在說過分手後,都會變得陌生,沒有理由,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一種芥蒂。哪怕和好了,也會有一個疤,難以癒合。
他看諾薇的時候,諾薇卻如同沒有看到一樣的避開了他的目光。
然後與其他人有說有笑,妖月的心越發的感覺痠疼,他心裡依舊很愛,原本以為自己放下了,可是此刻,他終究是明白了,自己還是放不下啊!
“有情願做窗下月,無情寧做寒冬雪,可我為什麼偏偏做不成雪的冰冷呢!”不用別人對他妖月恨鐵不成鋼,他自己就對自己恨鐵不成鋼。
狠不下心來做狠人,也狠不下心來做一個惡人。
所以受傷的是他,最後痛苦的依舊是他,都是自己。
有時候他感覺自己就挺累的,可是累又能怎樣,他能有什麼辦法,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如今的性格哪怕自己被二號帶走了一些雷厲風行,現在的他依舊存在那種潛藏的性格。
說一千道一萬,他終究還只是一個人,並不是感情不剩一分的魔鬼。
大殿外,下起了雨,妖月走了出去,鴻天天君看了看,繼續留下來聽眾人商量對策。
妖月站在雨中,沒有用神通隔開雨,而是任由它們洗滌著自己憔悴的身體,只有這樣,或許能完完全全的將自己洗滌個乾淨,將自己打醒。
“以為自己放下了,沒想到放下的不是愛,而是一絲絲自以為是的倔犟,現在再次相見,那一絲絲倔犟卻又完完全全的回來了。”
“殺敵,只有出去殺敵,讓自己忙起來,應該就沒事了。大戰,對,只有這樣,我才能讓自己變得有血性一些,讓自己變得狠一些,只要自己身上有了怒氣,有了怨氣,他們能覆蓋這該死的卑微感。”
妖月瘋了般的奔跑,在雨中,他穿過了偌大的廣場,樹林,一條條街道,沒有神通,沒有任何的法術。
就這麼的跑著跑著,最後一個不幸滑倒了,他依舊翻了一個身彈了起來,然後繼續奔跑,在大雨中,他終究是累趴了,倒在了懸崖邊。
他沒有多想,又爬了起來,然後就跳了下去。
一聲悶響。
砸出了一個大坑,然而妖月卻一點事都沒有,他哪怕是封住了所有法力,但他的身體始終還是帝身,因此這幾百米的高度對他來說,就是一個玩笑而已。
不痛不癢,甚至,還想再來一次。
爬了起來,躺在坑邊,自由下落的雨水不斷的侵襲著妖月的身體,雨水如同淚水,但此刻誰又知道他是否真的流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