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悽婉一笑,大不敬的挑起柳眉,道,“當年皇上口口聲聲和臣妾說視婉嬪為掌上珍寶,可最後皇上不還是將這珍寶打入冷宮不管生死了?”
‘啪!’
永安帝被戳中痛處,揚起手摑了靈犀一個耳光。
靈犀抬起手捂著左臉,右手依舊抓著永安帝的袍子,態度異常強硬的道,“自從皇上將婉嬪的身家性命將於臣妾看護,臣妾便將她視做親妹。不管皇上今日如何遷怒與臣妾,臣妾都要將話與皇上講清。”
靈犀抬眸,看著永安帝一字一句的道,“皇上想看婉嬪,可以。但只能遠遠的看一眼,看一眼後,皇上再決定要不要和婉嬪正式相見……”
永安帝身子一側甩掉靈犀抓在他袍子上的手,繞過靈犀向前走了過去。
靈犀一咬牙,起身又跪在了永安帝的面前。張開手臂,對永安帝哭道,“皇上,臣妾求求您。婉嬪性子一直柔弱,如果讓您這樣直視她的不堪,婉嬪會活不下去的。”
‘不堪’兩字成功阻攔住了永安帝前行的腳步。他冷著聲音,問,“什麼‘不堪’?”
靈犀嚥下口吐沫,對永安帝道,“皇上一看便知。臣妾只求皇上,求皇上。您安靜的來,安靜的走,讓婉嬪把夢做得久一點……”
見永安帝站在雪地中不動,靈犀站起身將永安帝引到了引霜閣的偏間之中。
含玉正在偏間中沏茶,看到靈犀和永安帝剛要請安便被靈犀止住了動作。
“她還好嗎?”靈犀遞給含玉一個眼色。
含玉低下頭,輕聲回道,“回娘娘的話,從昨個兒起不哭了……”
靈犀看了看永安帝,回頭對含玉道,“你去和她說,外面下雪了,讓她到外面走走。你提點著些,不要讓她看久了,外面冷……”
含玉點點頭,福身退下了。
靈犀將永安帝拉到偏間的門處,對永安帝道,“臣妾愚笨,想不出什麼好的法子。還請皇上在這裡觀望,然後再決定要不要與婉嬪相見……”
永安帝沒有回答靈犀的話,而是將目光遞向了引霜閣外白茫茫的世界。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含玉扶著身上披了一件粉藍色披風的安小婉站在了雪地之中。
安小婉右手抓著含玉的左臂,心中如刀絞一般,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扶著含玉的手在雪地裡走了幾步後,她忍著心碎將自己的臉面向了引霜閣。閉上雙眸,她感覺有刀子一樣的東西割在她左臉的疤痕上。
她知道永安帝就在偏間內,她知道相霜閣外靈犀的哭訴和永安帝的憤怒。
當靈犀哭著求永安帝給她留一條活路時,安小婉坐在引霜閣內已經是悲泣不已。她不得不承認,靈犀雖然一直在利用她,可說出的話卻句句刺在她的心頭之上。
如果,如果她是以前的安小婉,她真得會再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安小婉站在雪地中,鼻腔被寒冷的空氣凍得發麻,破碎的心被天上落下的雪漸漸淹沒。
她從開始時奢望永安帝跑出來對她說不在乎她此時的容顏,到現在絕望得恨不得自己在大火中死了。
好像等了一個世紀那樣久,安小婉的心理防線崩潰了。
她鬆開含玉的手,逃也似的跑回到了引霜閣的寢殿之中。坐在床榻上,安小婉大哭不已,她的整個世界,從此時此刻起,再沒了顏色。 #~&ubs;閣?++
偏間內,永安帝站在門前一動不動,背在身後的右手緊緊的握成了一個拳頭。
他看到了,他看到婉嬪的左臉上有一塊鮮紅色的疤痕。那醜陋的疤痕,毀掉了安小婉原本閉月羞花的容貌。
靈犀輕碰著自己的左臉,眼角帶著淚,皺著柳眉對永安帝喃喃道,“冷宮大火之時,臣妾帶著荷葉雖然救出了婉嬪,可婉嬪的左臉卻燒傷了……皇上,婉嬪從來沒有怪過您將她打入冷宮。在邁進冷宮時,她臉上雖然帶著淚,卻信誓旦旦的對臣妾說,‘逸郎一定會接我出去的。’。可就在那天晚上,有人在冷宮之中放了一把大火,要置她於死地。皇上,婉嬪的人活了,心卻已經死了。她現在活下去的信念,就是您心中還想著她念著她。所以她總在是引霜閣中跑出去,只為能遠遠看您一眼。只一眼,她就足夠了……臣妾求您了……”
靈犀跪下去,輕晃永安帝的袍子下襬,哭道“皇上仁慈,如果您在意婉嬪此時的相貌,就請皇上徹底忘記婉嬪,不要出現在婉嬪的面前。讓婉嬪,就這樣在夢裡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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