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落雪閣後,又是一陣忙慌。
巧竹急得亂跳,一個勁兒的問荷葉,怎麼出去不到一個時辰,靈犀就暈過去了呢。
荷葉自然不能告訴巧竹是裝的,只讓巧竹快些吩咐人去叫太醫。
須臾,馮公公領著小太監,帶著錦盒前來,問守在外面的含煙,道,“鶯妃娘娘可好些了?這是千年人參,是去年大月國的貢品。皇上命我送來,說給鶯妃娘娘補身。”
含煙把錦盒接過,雙眼一紅,哽咽道,“娘娘還沒醒呢,也不知是怎麼了,出去一會子回來就這樣了。娘娘的身子本來就不好……”
馮公公亦是一臉的愁雲,嘆道,“鶯妃娘娘的身子是柔弱了些……”
馮公公此話一出,含煙的淚落得更厲害了。
寢殿內,靈犀正拿著那塊小小的方形玉佩細看,看上面那雲紋和叫相互纏攀在一起,叫不出名的花。
秀嬪在死之前告訴自己,這塊玉佩只有司徒家族的長房嫡孫才可以有,這上面的圖騰,是司徒家族的族騰。
咱們司徒家族,咱們司徒家族……
荷葉見靈犀拿著那塊自己與巧竹好不容易翻出來的玉佩沉思不語,忍不住問道,“娘娘,這塊玉佩怎麼了?奴婢記得這好像是司徒夫人贈的那塊……”
“秀嬪,她管我叫姐姐,”靈犀抬頭看荷葉,皺著好看的眉頭,道,“她說這塊玉佩只有司徒家族的長房嫡孫才能有,她說咱們司徒家族……”
“娘娘……”荷葉低聲道,“是不是,秀嬪想說話的是嫻貴嬪……”
“不會!”靈犀果斷的搖頭,耳側的耳環前後搖擺,“秀嬪提著那麼一口氣,是不會叫錯人的。她……”
靈犀拿著手中的那塊玉佩沉默了。
難道自己和司徒家有牽扯不清的關係?可嫻貴嬪進到司徒家裡當丫鬟,分明是她進宮以後的事,怎麼會和自己扯上關係?在葉家的時候,她根本沒有聽說過司徒家這個名字。
含煙抱著華麗的錦盒進來,對著靈犀一福,道,“娘娘,這是皇上命馮公公送來的千年人參,說是給娘娘補身的。瑛妃娘娘命人送來了一盒上等的血燕,也就是給娘娘補身的。”把錦盒開啟給靈犀看了一眼,含煙把錦盒收了起來。然後問道,“娘娘,王太醫就在殿外,可讓他進來?”
靈犀點點頭,待含煙出去,右手撫上自己的臉頰問荷葉道,“我的臉色還好吧?”
荷葉搖搖頭,“蒼白的和透明的一樣……”
王太醫由含煙引著從外面進來,給靈犀請安後在訂榻旁的雕花小圓凳上坐了下來。
給靈犀診完脈後,王太醫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道,“娘娘的身子無大礙,就是氣色差了些。待老臣給娘娘開幾副補血的方子,調理下氣色。”
靈犀笑著點頭,道,“王太醫可知怎麼和皇上說?”
“……”王太醫略一沉吟,捋著花白的鬍子道,“老臣是知道怎麼說,可娘娘這樣一直柔弱下去,怕是難以承寵……”
靈犀把手中的那塊玉佩掐得緊緊的,看著床榻邊的正燃著的香鍾,幽幽的道,“就,就再拖上一拖吧……”
王太醫瞭然一笑,道,“娘娘聰慧,定知道老臣要說什麼,還請娘娘三思才好。”
靈犀點頭,又笑道,“王太醫家世代在京城之中,不知可否為本宮打聽一件事。”
“不知娘娘想打聽的是什麼事?”
靈犀本想把那塊玉佩交於王太醫,心思一轉沒撒手,而是道,“嫻貴嬪的孃家,司徒家。事無鉅細,把司徒家的事都打聽一下吧……”
王太醫道,“這個司徒家,老臣倒是可以與娘娘說上一些。司徒家族最開始發跡,是因為司徒榮成。這司徒榮成是早年跟著先祖皇帝打天下,立下了汗馬功勞的有功之臣。只是後來司徒榮成居功自傲,屢次在大臣的面前口出狂言,最後被先祖皇帝撤了將軍之職,賜黃金萬兩,遣返回原籍頤養天年。這些年,司徒家一直定居江南,在河南的商界裡頗有作為。司徒家一直痴心於仕途,只不過因司徒榮成的事而難有作為。直到十幾年前,司徒義升了從五品的官職,司徒義一脈才遷居回京城。再別的,老臣就不知了……”
靈犀點頭,道,“那就勞煩王太醫,再去為本宮細細的打聽來。”
王太醫走後,荷葉道,“娘娘,用些子東西吧……”
靈犀捂著胃,笑道,“真是餓了,弄點清淡的粥吧,油的怕是吃不下了。”
含煙從外走進來,“娘娘,仁妃來了,就在殿外。”
見靈犀皺眉,荷葉對含煙道,“就說娘娘還沒醒。”
含煙轉身出去了。過了須臾又進來,道,“娘娘,曹貴嬪在外求見……”
靈犀心中一愣,“她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