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別,”靈犀突然出聲,阻止道,“不用請太醫,今日移居,我沒事,讓我再躺一會。”
巧竹還想說什麼,荷葉拉著巧竹出了寢殿,對巧竹道,“快出去準備吧,昨夜裡娘娘想起了小公主,哭了好一會子……”
巧竹放下心來,捂著胸口道,“只要不是得了風寒,我就放心多了。”
“荷葉。”靈犀在殿內大叫。
荷葉轉身又進去了,須臾,抱了一床被褥出來。見巧竹想問什麼,荷葉道,“昨夜裡娘娘惡夢,沾了汗,娘娘怕是嫌潮了……你抱下去吧,換個別的顏色的進來……”
寢殿內又是一聲‘荷葉’,荷葉把被褥交給巧竹後,進去了。
巧竹不疑有他,抱著被褥出了內殿,交給了守在偏間內的含煙,道,“娘娘昨夜裡發了惡夢,出汗把被子打溼了,去換一床吧。”
換了新被褥,靈犀也未吃早膳,趴在被子裡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夢中迷迷糊糊的,似是把昨夜重新又經歷了一遍,就在她就要呻吟出聲時,她猛得睜開了雙眸。
入眼的嶄新的錦被告訴她,這次的,才是夢。
口乾難耐,靈犀低呤,“荷葉,我想喝水。”
荷葉在寢殿外聽到細弱的聲音,連忙走了進來。靈犀又叫了聲喝水,荷葉才倒了盞溫熱的茶,遞到了靈犀的面前。
靈犀翻過身,伸手接過茶盞,皺著眉把那茶水大口的吞下。
荷葉看著靈犀滿是汗漬的臉,關切的問,“娘娘,您好些了嗎?”
“好多了!”靈犀忍著酸楚,翻身坐起,“今天移居永壽宮。”
荷葉扶靈犀走到梳妝檯前,看著靈犀比往日紅潤的臉色,道,“娘娘,今天挽什麼髮髻?”
看著水鏡中比往日裡要嬌豔幾分的自己,靈犀道,“隨便吧。”然後雙眸一閉,不願意再看。
荷葉給靈犀挽了個鬆鬆的墜馬髻,額前鬢角處散落下幾縷髮絲。又給靈犀簪了兩隻嫩粉色的珠花,在耳邊簪了帶著細小流蘇的倒勾簪子,冷眼一看就如要掉下來一樣。
又在靈犀的耳邊墜了一雙翠水晶的耳環,長長的墜子,一直垂在了肩膀處。
梳妝完畢,荷葉細心選了一件桃紅色的收腰對襟抹胸宮裝給靈犀穿上,又在外面披了件寬鬆的嫩黃色紗衣。
巧竹走進來,幫荷葉把一條五尺長的彩錦披帛挽在靈犀的雙臂上,然後咧嘴一笑,道,“娘娘今天打扮的真好看,和個沒睡醒的慵懶美人似的,神態間總有那麼兩份倦意。”
靈犀輕捂自己的雙頰,雙眸中留出一絲疑惑,“神色看起來真不好嗎?”
“很好,很好。”巧竹嘻嘻笑道,“比遠日裡好多了。”
靈犀心中一抖,微微低眸,本來紅潤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荷葉掐了巧竹一把,顰眉道,“越發沒規矩了,連娘娘也打趣。”
巧竹連連求饒,從首飾匣子裡拿出一條額飾,比在靈犀的額間對荷葉道,“荷葉,這樣,是不是更好看?”
荷葉點頭,卻又皺眉,“可娘娘的這個髮髻沒辦法帶額飾。”
看著水鏡中自己眉心的那一點殷紅,靈犀突然想起,唐代時的妝容,是慣於在眉心貼花鈿的。只不過那種妝容,在大順並不勝行。
大順的妝容,以淡為主,講究的是點到而止。妝濃了,那就不是宮中的妃嬪,而是青樓的豔妓了。
靈犀拿起放於紅木雕牡丹花梳妝檯上的素銀簪子,挑了一些胭脂點到了自己的額頭上,然後回頭對一直在擔心著自己的兩名忠僕莞爾一笑,道,“這樣怎麼樣?”
那米粒大點的胭脂點在靈犀白皙的額頭上,就如一粒硃砂痣一般,把靈犀的額頭襯得更加嫩白了。
巧竹連連點頭,“這要好看,若是能再大點,就更好看了。”
“那就潤開……”靈犀笑道,把手扶在了荷葉的肩膀上,她腿軟。
含煙走進來,對著靈犀一福道,“娘娘,瑛妃娘娘身前的素兒姑娘來過了。"
“說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