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看,就是婉位的妃嬪。
嬪位的妃嬪中,背後家族勢力頗大的,便是於嬪與宜嬪了。
於家是百年老家,其根基要比曾經的崔家還要深遠,而且在朝堂之上也是拿得起重量的一股勢利。只不過於嬪的父親在永和年間是支援睿王**的,後來於嬪的父親三起三落,如今卻也靠著真本事做到了禮部侍郎的職務上。
不過於嬪倒是個心思冷淡的,這樣的人立為皇后,怕是壓不住後宮之中那些如狼如虎的妃嬪。到時,後宮之中更亂,不利於朝綱鞏固。
宜嬪的孃家是董家。而董氏一族一向支援的是平王。如果封了宜嬪為後,永安帝真怕宜嬪會變成第二個崔貴妃和董貴妃,會在除夕之夜把腰中令牌交於有心之人,然後危及到自己才做了八年的皇位。
把後宮之中的這些妃嬪都想了一遍,永安帝頭疼的無以復加。
相互比較看來,還是瑛妃的可能性最大,對自己也最有利。若是潘長飛真是執意不同意的話,就只能看眼光看向司徒家族……
馮公公見永安帝緊皺了眉頭,輕聲道,“皇上,又頭疼了?傳王太醫來看看吧。”
永安帝點點頭,馮公公連忙吩咐了小井子出去叫太醫。
永安帝在矮炕上眯了二盞茶的功夫,王太醫來了。
請安後,王太醫給永安帝診了脈,然後道,“皇上,您這是憂思過多。老臣一會給您開些止疼安眠的藥,您也不要太操勞了。”
“這一堆的事,哪有不操勞的。”永安帝嘆道,“人人都眼饞這皇位,卻不知坐在這皇位上,要付出多少的代價。”
停頓了下,永安帝睜開雙眼,問道,“鶯妃的身子如何了?可大好了?”
“回皇上的話,鶯妃娘娘的身子沒有大礙了,老臣給開了些補身的藥材,讓她宮中的宮女與食材一起煮了,慢慢的食補進去,要比直接吃藥強多了……”
永安帝點點頭,“好了就好,好了朕就放心了。”
王太醫看了眼永安帝的神色,慢悠悠的道,“鶯妃娘娘的身子倒沒什麼了,只是五公主的……”
“五公主怎麼了?”永安帝的目光變得凜冽,“難道你也輕信那些謠言?朕已經去靈研殿中看過了,五公主的耳後沒有服用過夢竹的那個小青點……”
“老臣自然是不會懷疑鶯妃娘娘會對五公主做出什麼來,”王太醫慢悠悠的道,“昨個兒五公主剛進到靈研殿不久,鶯妃娘娘便將老臣叫去了。老臣在五公主的淨面水中,驗到了夾竹桃的汗液……”
永安帝豁的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臉上已經是浮現了怒氣。
“鶯妃娘娘細問下得知,五公主在到靈研殿前,曾在她奶孃的服侍下沐浴過,其全身都是夾竹桃的汁液,不僅如此,”王太醫看著永安帝越來越陰沉的臉色,道,“老臣的藥童後來到靈研殿中去送藥,聽靈研殿裡的小宮女說五公主的衣物裡,全是些陰損的東西,鶯妃娘娘身邊的荷葉甚至在五公主穿著的衣服上找到了一根繡花針……鶯妃娘娘氣得差點暈過去……”
永安帝拍桌怒喝,“這些毒婦,現在居然狠毒到連個五歲的孩子都不放過!馮公公,傳朕的旨,把那些受人錢財謀害公主的刁奴,統統都拖出去砍了!”
馮公公一低頭,輕語道,“皇上,那些刁奴,昨個兒已經被鶯妃娘娘命人杖斃了……”
永安帝神情一愣,隨既臉上露出一絲淡然的微笑,道,“她倒是疼五公主……”
品茗奉茶上來,對著永安帝福了一福道,“皇上,靈研殿中的小德子來了,正在紫宸殿外候著。”
“嗯?可是鶯妃讓他帶話來了?”
品茗道,“小德子說鶯妃娘娘讓他傳王太醫去為五公主診脈,聽說王太醫到皇上這裡來了,小德子便到這裡來等了……”
永安帝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可還是對王太醫道,“既然她讓你去,你便去。”
王太醫收拾好藥箱,告退了。
殿內只剩下馮公公後,永安帝看著燃著龍延香的龍紋香鼎,皺眉長嘆,“你說,她怎麼就是個宮女出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