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用。
那些鮮血彷彿受到了某種召喚一般,拼命的向外湧著,順著洪堯的指縫肆意外湧,很快便將他的雙手染紅,將嘉木長公主的衣衫染溼。
“公主……公主……公主你撐一下,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太醫。”
嘉木長公主感受著洪堯的懷抱,聽著他情深意切的話語,可是眼裡卻依舊放不下他。
她只是看著蒲巴伢居高臨下而又一臉冷漠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像是在睥睨一個螻蟻一般,毫無感情。
這就是她愛的男人。
這就是她不顧一切世俗流言,不顧一切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這就是她處心積慮輔佐了這麼多年的人,這就是她不惜雙手染上鮮血,不惜做一個心如蛇蠍也要助他登上汗位的男人。
這個男人,眼裡,從來沒有她!
嘉木長公主忍不住笑了起來,伴隨著身體的動作,大口大口的鮮血抑制不住的順著嘴角湧了出來。
洪堯整個人都慌了,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甚至於,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嘉木長公主的身體正在自己的懷中一點一點的變冷。
“不要!不要!不要……”
洪堯只能重複著同樣一句話,同樣一句,無能為力的話。
不遠處的夜九宸看著這一切,心底並沒有絲毫的觸動。
這些年,他已經經歷了太多,看了太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既然選擇了,就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嘉木長公主既然選擇堅守著自己那顆不被世人所容的心,就會想到會有今日的結果。
而蒲巴伢既然選擇利用嘉木長公主那顆心,那麼也早就做好了有朝一日,親手將這顆心斬碎的準備。
萬事萬物,都是一把雙刃劍,在給你帶來利益的同時,也會刺傷你。
“哎,這種畫面,有的人一輩子都看不到啊。”
驀的,耳畔響起一個充滿感慨卻又不怎麼走心的聲音,夜九宸不用看也知道,除了江聽白那個吊兒郎當的,還會有誰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
夜九宸沒理,而一旁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同江聽白一起過來的夜陌寒,此刻神色卻略微凝重了一些。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現在這邊已經這種境況,冷月那邊,沒事麼?”
冷月……
提到這兩個字,夜九宸的神色不禁微微一凝。
整個計劃冷月都是知道的,她找藉口離開,應該是已經胸有成竹,對自己充滿了信心吧。
而且她原本就不是什麼愛看熱鬧的人,加上現在還懷有身孕,應該是不想要讓他們還未出世的孩子,看見人性如此醜惡的一面吧。
饒是心裡這麼想,但是擔憂,卻還是不受控制的跑了出來。
“速戰速決。”
這場大戲還沒有唱完,他現在還不能離開,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快點結束這裡的一切,然後快速的回到冷月的身邊,親口告訴她——
結束了!
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