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不叫夫人了?”
蕪菁一愣。
怎麼這個時候了,主子還有心情在乎一個稱呼?
從前她也都是叫的隨心,有的時候稱呼冷月為夫人,有的時候稱呼冷月為主子。
但是今日,在發現恆兒不見到現在,她對冷月的稱呼,一直是主子。
冷月以前從來不在意叫什麼,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個稱呼,叫財神爺她也不能變出一堆錢來。
所以現在,冷月突然毫無徵兆的來這麼一句,讓蕪菁著實有些無法招架,只能擎著一雙懵懂無知而又渴求真相的大眼睛,萌萌噠望著冷月。
冷月卻沒管蕪菁什麼反應,只是收回視線,轉過頭,朝著面前的酒樓看了一眼。
“以後就叫主子吧。”
老叫夫人,都給她叫的娘們唧唧的了。
說罷,不等蕪菁回應,冷月已然提步,不疾不徐,卻又步伐穩健的朝著酒樓大門走去。
蕪菁見狀,立刻回神。
看見冷月那明明纖瘦卻冷豔而又充滿力量的背影,蕪菁心底有些發脹發酸。
禍是她一個人闖下來的,卻要冷月為她收拾殘局。
剛剛她說,讓自己以後都要叫她主子,就是在用她的方式告訴自己。
她會罩著自己。
一想到這裡,蕪菁不由得深深往下壓了一口氣,將心底翻湧著的血氣和感動,統統壓制了下去。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她的使命,就是要護住冷月,不管接下來要發生怎麼樣難以應對的狀況,她都要拼死護住冷月和冷月肚子裡的孩子,安然無虞。
而且來之前,她已經留了訊號給影衛,希望他們能夠儘快將訊息稟報給夜九宸。
如果一旦發生意外,就算自己不敵,夜九宸加上影衛,也一定可以護住冷月。
所以想到這裡,蕪菁立刻快步朝著冷月追了過去。
而兩個人就這麼面無表情堂而皇之的走進酒樓,立刻就引起了酒樓內的人的注意。
如今酒樓內不管是掌櫃小二還是賓客,都已然是蒲巴伢的人,而且他們之前接到過命令,要找的是一男一女,所以即便冷月和蕪菁是女人,他們也沒有掉以輕心。
賓客們相互使了個眼色,個個都處在戒備的狀態。
冷月雖然易了容喬了裝,看起來相貌平平,但是她身上似乎渾然帶著一股清冷而又矜貴的氣質,即便掩藏在平凡的皮囊下,卻依舊無法遮掩這股氣勢。
即便看一眼,就會讓人感覺到有莫名的冷意在身體和身體的周遭蔓延。
這樣的人,可不會是普通人。
而冷月也似乎完全不在意這些人的注視,剛一走進酒樓,就找了一個看起來比較順眼的位置坐了下來,隨即抬起那雙如蒙了寒霜的古井一般,幽深而又寒涼的眸子,在眾人臉上淡淡掃了一圈。
頓了頓,冷月開口,聲音和她身上的氣質如出一轍。
清冷高懸,不容靠近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