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的,冷霄開口,朝著蒲巴伢行了一個禮,只是那禮節,卻不是羌無的。
蒲巴伢見狀,黑眸明顯閃動了一下,但是情緒卻沒有表露的太過明顯,只是沒有什麼感情的朝著冷霄說道:“這次出使西涼,舟車勞頓,你辛苦了。”
“呵!”
冷笑不動聲色的冷笑了一聲,沒有接蒲巴伢的話。
“你好像和之前,不大一樣了。”
“自然不一樣了,不然還要像之前一樣,做一回東郭先生,還是蛇?”
東郭先生與狼,農夫與蛇,典型的連三歲孩童都知道的恩將仇報的故事,在蒲巴伢面前,冷霄並沒有有所迴避,就那麼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
而蒲巴伢在聽聞了冷霄的話之後,並沒有任何的惱怒,反而是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你這是在怨恨我?”
“說不怨恨,才是在騙你吧。”
“你倒是誠實。”
冷霄沒有說話,蒲巴伢也不惱,繼續說道:“現在你已經是我的義子了,便不用在稱呼我為大汗,和固倫公主一樣,叫我父汗便好。”
“冷霄一不是羌無人,二尚有父親和祖母在世,當時是為了大汗的安危,所以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幫助大汗度過難關而已。
既然大汗無事,那麼這個義子的身份,也就沒有必要了。”
冷霄話語之中的疏離十分的明顯,蒲巴伢聞聲定定的看了冷霄一眼。
“不做義子,倒也無妨,不過這個父汗,你怕是要一直叫下去了。”
冷不防的,蒲巴伢突然說了一句讓冷霄不解的話。
冷霄眉心微微一動,一雙黑眸,審視而又探究一般的,直直的朝著蒲巴伢看了過去。
一直叫下去?
什麼意思?
難道是梁淺?
一想到梁淺可能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被蒲巴伢算計利用,冷霄身上頓時瀰漫出一陣冷意。
蒲巴伢自然也感受到了冷霄的異樣,只是他還是和最初一樣,淡然的,像是將一切都掌控在手心裡一般,不急不慌,卻又不容反駁的,聲音鏗鏘,一字一頓的開口道:
“我已經決定,將我的女兒固倫、公主許配給你,冊封你為金刀駙馬。”
什麼?
冷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以他對蒲巴伢的瞭解,絕對不會覺得,蒲巴伢這麼做是真的看好了他這個人,想要將他招為女婿。
蒲巴伢這麼做,一定是又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這個人冷血無情,善猜疑又多疑,曾經在他嘴裡那個十分疼愛,恨不能將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相送的固倫、公主,如今竟然也可以拿來利用。
呵呵!
冷霄不由得在心底冷笑一聲。
“大汗怕是忘了,冷霄是有妻室的人,而且當初若不是淺兒,我也不會救下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