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一臉懵逼。
好好的,為啥看我?
“你們聊,可以當我不存在。”
冷月一本正經的說了一句,胡加眼底僅剩的一點光,這一次,徹底的暗淡了下去。
而夜九宸卻因為冷月這一句話,好懸沒直接噴出一口老血。
幸好胡加此時全部的精力都在怎麼處置他自己這件事上,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冷月的失言,不然光憑剛剛那一句話,就足以引起人的懷疑。
夜九宸無奈的朝著冷月看了一眼。
冷月也頓時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那句話,似乎是有點不合時宜。
她現在是羌無的大武士奇犽,不是冷月。
想到此處,冷月裝模作樣的正了正身子,隨即給了夜九宸一記“安心”的眼神。
慌毛線。
反正睜眼說瞎話,她最擅長了。
瞭解冷月如夜九宸,怎麼會猜不透她此刻的想法,看著這樣一本正經的冷月,夜九宸終是寵溺一笑,隨即回過頭,重新看向胡加。
胡加依舊跪在地面之上,死死的低垂著頭,毫無生氣。
夜九宸頓了頓:“所以,你確定什麼都不說麼?”
胡加:“胡加自知是羌無的罪人,多言已是無意。”
“好,那就等回到羌無的時候,等大汗親自處置吧。
你家裡,還有什麼人麼?”
不知道夜九宸為什麼會突然間問起自己的家人,胡加不由得心神一凜,但也自知這件事是沒有辦法隱瞞的,便知能如實說道:“家裡還有一位患病的妻子。”
“我和大武士,會照顧你的妻子。”
胡加聞聲心臟猛地狠狠震顫了一下,抬眸間卻見夜九宸一臉淡然與惋惜。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然而夜九宸已然不想要再繼續下去,“你回去吧,好好珍惜,最後的這幾日吧。”
說完,夜九宸已然起身走向冷月,絲毫不管胡加臉上是怎樣一副表情。
胡加身子緊繃僵硬,足足在地面跪了好久,想要從冷月和夜九宸的臉上看出一絲端倪。
如果說,剛剛夜九宸的話他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那麼現在,想要不明白,都不可能了。
他的意思是,自己回去之後,會被大汗處置麼?
按照羌無的律例,自己這一次犯了如此大的失誤,害的羌無丟掉三座城池,確實該當死罪。
可是臨行前蒲巴伢秘密召見他,明明已經說過……
不!
蒲巴伢那樣陰險毒辣的人,由貴為羌無大汗,他想要一個人生或者死,只不過是一個念頭的事情,他的承諾,想要成為承諾便可以成為,想要不可以成為,便可以不成為。
那自己……
胡加不敢想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蒲巴伢。
相信他心中那個一言九鼎,高高在上的君主。
想到此處,胡加隨即深吸了一口氣,跪著朝冷月和夜九宸行了一個禮,便悄然起身,退了出去。
待到胡加一離開,冷月就忍不住朝夜九宸問道:“你嚇唬他幹嘛?”
夜九宸有點冤枉。
“我可沒有嚇唬他,我說的是實話。”
“啊?”
“蒲巴伢那樣出爾反爾陰險狡詐之人,不管之前曾經允諾過胡加什麼,如今胡加害他丟了三座城池,都不可能獨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