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替她家小妖孽,收拾一下這貨也不是不可以。
想著,冷月挺了挺胸,抬了抬頭、
“有什麼如何是好,我去。”
扔下一句霸氣十足的話,冷月隨即提起腳,邁起六親不認的步伐,往前走去。
聯營的徒弟略微有些擔憂的看著冷月和跟在她身後的蕪菁,轉頭朝著自家師父徵詢似的看了一眼,聯營卻沒好氣的狠狠朝著自家徒弟一瞪。
“看什麼看?還不趕緊跟著去?”
“啊,是,師父。”
說完,小徒弟連忙去追冷月。
聯營站在原地,看著冷月的背影,再次忍不住搖了搖頭。
如果是他或者是旁人,或許處理起來可能沒有那麼容易,要麼就是直接採取強硬的手段,可是現在好了,冷月去了。
都不用什麼手段,就冷月那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三兩個回合下來,估計凝香夫人自己都忘了自己要來御書房,找皇上幹嘛了。
這麼一想,聯營重新斂起了心神,雖然精神依舊緊繃著,可是被冷月這麼一攪合,彷彿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
轉過頭,聯營重新盯著面前御書房那兩扇,緊緊關閉的大門。
御書房內,江行烈此時已經靠著桌案,坐在了地面之上。
他頭上和臉上的傷口和血肉依舊猙獰模糊著,鮮血淋漓著,眼底依舊充斥著紅血絲,已經醒過來的那隻蠱蟲此時正在瘋狂而又快速的,在他的大腦四處遊走著,啃噬撕咬著,徹底失去了控制。
然而江行烈這一次像是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一樣,就那麼坐在那裡。
費皇后站在江行烈的面前,和他只有一步之遙的距離。
這是第一次,她在江行烈的面前可以居高臨下,她身側的雙手死死的攥著,美眸大大的撐著,臉上早就沒有了曾經的端莊華貴、雍容典雅。
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因為憤恨和怨毒而發狂的女人,醜陋而又讓人憎惡。
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如今就在她的眼前,就在她的腳下。
一想到這裡,費皇后就想要抑制不住的大笑。
“江行烈,你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吧?”
費皇后惡狠狠的開口,聲音裡的狠戾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
江行烈此刻因為之前夜九宸給他那枚解藥的關係,雖然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但除了疼痛,每一樣感覺,彷彿都被放大了好幾倍,格外的清晰。
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身體裡血液在流淌。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蠱蟲在大腦組織間來回的竄動遊走,甚至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體一點一點僵硬的速度,和生命流逝的頻率。
面前的費皇后唇瓣上下一張一翕,聲音傳入耳畔,像是帶著迴音一般。
江行烈確實沒有想到,自己的最後一刻,身邊留下的人,居然會是費皇后。
而她,也是來殺自己的。
想到這裡,江行烈就覺得可笑,事實上,他也確實笑了出來。
他的笑,徹底刺痛了費皇后。
為什麼?
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笑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