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爺家的府邸坐落在淮陽城中,一座大院落,幾進幾齣的冷月懶得數,但是看起來像是一座小型皇宮,絕對不是吹的。
而且府中養著許多打手和下人,即便已經三更半夜了,還是有人巡邏。
冷月和夜九宸蹲在房頂上,看著下面巡邏的、一個個五大三粗的打手,忍不住唏噓。
“呵,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商人的家,居然比臨安城中當朝官員的家都要奢華。”
夜九宸淡淡的說了一句,但眼底的暗芒已然顯露出來。
冷月對此倒是沒發表意見,只是附和的說了一句:“所以張懷仁的府邸,想來比這還要宏偉了。”
自從出了二狗的事情,冷月現在滿腦子就只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讓張懷仁死!
還不能是簡簡單單的死,而是要讓他親眼看著,他曾經擁有的,引以為傲的一切,都徹底失去、在最痛苦,最絕望的那一刻,死去。
如果說一開始的冷月對付張懷仁,是為了夜九宸。
那麼現在,就是為了死去的二狗大丫,為了整個村子,為了她自己。
聽聞了冷月的話,夜九宸不禁側眸,朝著冷月看了一眼。
除了在村子裡,冷月的情緒失控了那麼一瞬之外,她看起來就和平時無異。
但夜九宸知道,冷月的心在痛著。
可他,卻無能為力。
看著這樣的冷月,除了心底滿滿的疼痛,他竟然沒有什麼能夠做的。
唯一可以的,就是快點將整件事情結束,讓張懷仁付出應有的代價,以此來告慰二狗和其他無辜枉死之人的,在天之靈。
巡邏的打手們已經離開,冷月和夜九宸無聲的對視了一眼,夜九宸隨即攬住冷月的腰,腳尖一踮,縱身一躍,從房頂穩穩的落在了地面之上。
眼前便是石老爺家的柴房。
或許正是因為柴房,所以這裡才沒有像其他地方那樣被人把守著。
冷月上前檢視,發現柴房的門正被鎖頭牢牢的鎖著,鎖鏈只有一個成年人手腕那麼粗,鎖頭也是純鐵打造,沒有鑰匙靠蠻力,根本打不開。
冷月後退了一步,眼眸微暗,思忖了起來。
夜九宸趁著這個機會也在柴房四周查探了一圈,這才發現柴房根本沒有窗子,除了眼前這扇被牢牢鎖著的門,根本沒有其他地方可以進入。
夜九宸皺了皺眉,正想要同冷月建議,先去偷到鑰匙再回來找二狗的表哥,但卻沒想到,冷月卻在這個時候平靜的上前,抬起腳,朝著門板的位置,毫不留情的就是一腳。
門板是木頭製得,而且破破爛爛的,看起來就像是臨時拿來擋一擋的那種,冷月這一腳又是練過的,所以輕而易舉,一腳就將門踹了一個窟窿。
夜九宸:“……”
雖然知道冷月一直以來的行事都是這麼簡單粗暴,但每次看到,都覺得有點膽戰心驚。
而且這麼一踹門,勢必要發出聲響,引起人的注意,說不定等會那些已經離開的打手便會回來。
想到這裡,夜九宸也來不及說太多,連忙上前,在冷月踹出窟窿的地方,又補了一腳。
很快,門就被踹出了一個,足以讓一個人蜷縮著身體透過的洞。
柴房內,大寶的表哥原本睡的好好的,但卻不想突然一聲巨響,就將他從睡夢中震醒了。
再抬眼一看,就是原本好好的柴房門,已經被人踹出了一個窟窿。
透過窟窿往外看,剛剛好就看見一男一女站在門外。
而且兩個人明明面無表情的,但卻讓人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恐懼從心底沒來由的蔓延出來。
偏偏,男人又上前來補了一腳。
大寶的表哥徹底懵逼了,瞪著一雙迷濛的大眼睛,怔怔的望著窟窿外的冷月和夜九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