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見蕪菁將筷子送到唇邊,想都沒想就吃了下去。
冷月抬頭看了一眼。
“你就不怕下毒?”
“你要想毒死我,早就毒死了,不會等到現在。”
灰衣嚼著飯,很平靜的說了一句。
冷月點了點頭,夜九宸倒是似笑非笑。
“你倒是對我們瞭解的很,那你應該知道,我和月兒,有的是你從前沒見過的辦法來對付你。”
“嗯,知道。”
灰衣回了一句,吃飯的動作倒是沒有停下,又吃了一口蕪菁送到唇邊的飯菜,終是忍不住反問了一句。
“所以,你們一直沒對我動手,只是因為時間來不及麼?”
“不是!”
這一次回答的是冷月,冷漠的臉像是常年浸淫在冰雪之中,消不開,解不了。
灰衣聞言一愣。
冷月一邊吃著夜九宸夾到碗裡的紅燒肉,一邊沒什麼情緒的說道:“我們壓根沒打算對你動用那些刑罰。”
冷月的一句話,讓灰衣徹底怔楞在了當場。
他們,居然沒打算對自己動用刑罰?
灰衣有些不敢置信,看了看一本正經面癱一般的冷月,又看了看似笑非笑,鬼魅一般的夜九宸,這一次是徹底驚詫了。
他相信,冷月和夜九宸沒有必要騙自己。
可是他們……
“為什麼?”
“吃飯!”
灰衣忍不住追問了一句,卻不想話音剛一落下,還沒等冷月和夜九宸回答,蕪菁卻是冷冷的訓斥了一句。
畢竟,她自己不能吃要先喂別人,若是冷月、夜九宸或者是嶽城也就算了,居然還是個意欲對冷月和夜九宸不軌的人,她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灰衣眸光凝了凝,倒是老老實實的將唇邊的飯菜一口叼了去。
嘴,是在咀嚼蠕動著的,但是目光,卻如鷹隼一般,筆直而又銳利的直直的逼視著冷月和夜九宸,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似乎他們兩個今天如果不給出答案,他的目光就能直接從這兩人身上生生的剜下一塊肉來一般。
只是,他自己卻沒有察覺到,他一向冷漠的、沉寂如死水的心,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有了動盪,有了急切、好奇……這種一個殺手、一個暗衛不應該有的情緒。
空氣,有那麼一兩秒的寧靜。
冷月吃著紅燒肉,嘴角的一抹油漬,好像是頑皮的孩子一般,就那麼掛在那裡。
夜九宸眉眼全是柔和,這個無論在任何人面前,都眸光冷冽深沉,讓人捉摸不透的男人,在冷月面前,無論何時何地、何種境況之下,都會瞬間溫柔如水。
夜九宸略微有些無奈的笑了笑,隨即抬起手,寵溺的從冷月的嘴角擦過。
動作,極近日愛日未,而又格外的和諧有愛。
嶽城和蕪菁早就已經習慣了,見怪不怪的吃飯的吃飯、餵飯的餵飯,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他們什麼都沒看到。
但一直殷切的看著兩人,渴望得到答案的灰衣,卻猝不及防的被秀了一臉。
灰衣:“……”
我在問問題你,你倆先回答完了再秀恩愛不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