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雅茹跪在地上,微仰著頭,撐大了一雙眼睛望著費皇后。
而費皇后雖然是一臉惋惜動容,但是美眸之下,卻閃動著讓人無法移轉開視線的光亮,那種光亮像是一個巨大的深淵,深深的牽引著費雅茹的心神,讓她到了嘴邊的話,就那麼生生的頓住。
費皇后不慌不忙的開口說道:“你是本宮的侄女,好在寰王妃沒什麼事,而且那個人只是你的侍從,本宮好好跟寰王妃求求情,相信皇上會念在本宮和太子的情面上,放你一馬。”
說著,費皇后抬手,不輕不重的按了一下費雅茹的肩膀,隨即轉頭看向江行烈。
“皇上……”
江行烈依舊坐在桌案後,炯炯有神的眸像是帶著深意,深深的望了費皇后一眼。
費雅茹看了看費皇后,又看了看江行烈,不由得垂下了頭。
她現在,已經不需要再看江聽白,也不需要再請求任何人。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費皇后從一開始,就算計了她!
從宮宴開始到現在,所有的事,所有的畫面,就像是過電影一般在費雅茹腦海裡,一幀一幀的清晰慢放著,一些細節,也隨之被暴露了出來。
這場宮宴,就是為自己和那個寰王妃準備的。
費皇后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事情不會成功,還在慫恿自己做,可笑的是,自己竟然真的相信了她的話。
畢竟,她說的,也不是假的。
事已至此,江聽白娶不娶自己,已經無所謂,即便他想要娶太子妃,不是自己,也會有其他費家的女兒。
自己在這場鬧劇中,不過就是費皇后的一枚棋子。
費雅茹現在想不到費皇后能夠得到的好處,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想要自己就這麼認命,這麼被棄掉?
費雅茹暗自咬了咬牙。
絕不可能!
她既然生為費家的女兒,既然今日走進了這宮牆之內,就絕對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走出去。
想到這裡,費雅茹突然間身子匍匐在地。
“皇上,皇后,太子殿下,臣女有罪,臣女與寰王妃小有過節告知了侍從,卻不想他竟然去暗自傷害寰王妃。
臣女剛剛因為慌亂之下,沒有想明白,如今想通了,只覺得自己罪不可恕。
臣女請求皇上皇后和太子殿下,讓臣女親自向寰王妃磕頭請罪。”
費雅茹突然間的轉口,讓在場的江行烈、費皇后和江聽白都是不由得一愣,更讓走到御書房門口的冷月和夜九宸腳步一頓。
冷月看了看夜九宸。
這個費雅茹……搞事情呢?
夜九宸抿了抿唇,黑眸在眼眶內微微轉動了一下,隨即牽起冷月的手,輕輕的朝著冷月搖頭示意了一下。
“勞煩聯營公公,幫忙通報一下。”
聯營聞聲應了聲是,轉身便進入御書房向江行烈稟報。
江行烈倒是有些驚訝,冷月他們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
“宣!”
聯營通報回來,冷月和夜九宸進入到御書房,冷月不經意間同江聽白對視了一眼,卻發現對方目光冷漠中卻又帶著探究,探究中又帶著質問。
冷月平靜的收回目光。
好好的眼睛帶那麼多東西,當自己是寫輪眼?
“臣,見過皇上。”
“參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