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雅茹撐大了一雙美眸,直直的注視著費皇后那張近在咫尺的雍容面容,呼吸再一次凝滯。
“本宮再如何,也做了十九年的西涼皇后。
而你,如今連太子府的大門都還沒邁進去,就算邁進去了,太子心思縝密腹黑,如何籠絡的住他的心,還要看看你沒有沒有那個本事。
再說,皇上只是冊封了太子,還並沒有將皇位傳到他的手上。
帝王之爭,從來都是成王敗寇,血雨腥風,不到最後,誰都不知道結局會是如何。
不然你以為,好好的,為什麼會冒出來一個寰王?”
費皇后一番話,說的費雅茹心中頓時百轉千回,鬧鐘也如警鐘敲響一般,轟然鳴響。
所以,皇上難道還想要將皇位傳給那個什麼寰王?
怪不得!
怪不得,費皇后會對那個寰王妃如此忍讓。
想到此處,費雅茹對冷月的敵意和仇視,愈發的濃烈起來,濃烈到,幾乎要從眼底溢位來一般。
見到這副架勢,費皇后心中不禁冷笑一聲。
如今,費家教出來的女兒,都已經如此蠢鈍如豬了麼?
雖然心中這麼想,但費皇后面色上卻沒有表露出分毫,而是慢慢的鬆開了禁錮著費雅茹的衣領,一下一下的,將上面微微的褶皺捋順平整。
“西涼的後位,只能是我們費家的。
所以你心甘情願也好,不情不願假裝順從也罷,現在,你只有一條路走。
不然,本宮既然能夠同意,也完全可以不同意。
畢竟,費家不只是你一個女兒。”
費皇后說罷,已然後退兩步,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欣賞著已經換上了新裝的費雅茹。
費雅茹此刻哪裡還有剛剛的傲氣,怔怔的望著費皇后,驀的心神一提,曲起雙膝,直接跪在了費皇后的面前。
“侄女知錯,還請姑母念在親情的份上,不吝指點。”
費皇后看著費雅茹的反應,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只是兩人說的專心,完全沒有注意到房頂之上,一塊已經被掀起的,不易被人察覺的瓦片之上,一隻清冷的、深如古井一般幽深涼薄的眼睛,將屋內發生的一切,全都一絲不落的看在了眼裡。
費皇后帶著費雅茹回到宮宴之上,冷月卻並不在場。
費皇后見狀,眉心不由得動了動。
“見過皇后娘娘。”
眾位官眷小姐起身行禮,費皇后免了禮,狀似隨意的詢問道。
“寰王妃呢?”
林倩茹聽費皇后問起了冷月,連忙主動應答。
“回皇后娘娘的話,寰王妃肚子不大舒服,前去出恭,等下便回來。”
“這樣啊!”
頓了頓,費皇后看向費雅茹:“寰王妃懷有身孕,自己一人前去,本宮著實是不放心。雅茹你剛剛同寰王妃又發生了不愉快,剛好藉著這個機會,向寰王妃道個歉。
寰王妃為人十分大氣,自然不會同你計較。”
費雅茹心領神會的朝著費皇后躬了躬身:“臣女遵命。”
說著,費雅茹便要轉身,林倩茹見狀,連忙開口:“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