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皇后此時正走到一片梅花跟前,面前的紅梅在寒冷的冬季依舊傲然綻放著,在已經凋零蕭瑟的御花園內,妖冶獨立。
江聽白的話讓費皇后前去觸碰梅花的手不由得一頓,美眸之中不禁閃過一絲恍惚。
一見鍾情麼?
當年自己見到江行烈的第一面時的那些畫面,此刻竟然還歷歷在目。
只是,江聽白是她的兒子,即便她嫌少關心,甚至全然不在意,但畢竟是她十月懷胎,經歷生死生下的孩子,有些瞭解,是與生俱來的。
所以,江聽白絕對不會對任何一個女子一見鍾情。
既然不是,他為什麼要娶費家的女兒?
難道,是和當年的江行烈同樣的理由?
還是說,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一瞬間,費皇后的大腦飛速的閃過無數個念頭,但自負自傲的她,最終卻將這些疑惑全都壓了下去。
不管江聽白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對她來說,都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最近兩日,她和江行烈的關係緩和,甚至已經開始有了夫妻間正常的模樣,越是這樣,費皇后就越擔心,下月到了日子,江行烈若是犯了頭疾還如何應對。
畢竟,距離那一天,也不剩多久了。
可是江行烈這幾日日日守著她,根本讓她無暇分身。
如今,江聽白剛剛好把這個機會送來了。
想到此處,費皇后不禁不動聲色一笑,轉身,無懈可擊的望著江聽白。
“既然如此,你父皇都已經准許了,作為母后,自然不能阻攔。
找個日子,讓那個費雅茹進宮一趟,本宮也看看,這個傳說中從未謀面,卻讓本宮的兒子如此惦記的侄女。”
說完,費皇后攏了攏身上的狐裘:“你說的對,天氣有些冷,本宮還是回鳳棲宮了。你若是有事,便不必陪著本宮了。”
說完,費皇后已然提步喚上紫荊,往御花園外走。
只是走了兩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一般,又停頓了下來。
“聽說,寰王和寰王妃,如今還住在太子府?”
江聽白沒想到費皇后會突然提起這件事,但費皇后既然能在太子府內安排一個範管家,就難保不會安排其他人。
白鶴是他們悄悄安排進府的,所以白鶴的事情倒是可以隱瞞下來。
可是冷月和夜九宸可每天大張旗鼓的在太子府內晃悠,自然是沒有可能瞞過費皇后。
自然,冷月也好、夜九宸也好,還是江聽白自己也好,都沒有想過要在這件事上做什麼隱瞞。
“回稟母后,寰王妃近兩日身子不爽,所以兒臣私做主張,讓她們在太子府內再多住三日。”
回答,看起來沒什麼說服力,但也沒有什麼毛病。
費皇后斂了斂眸光,沒有說什麼,便重新提起了步子。
江聽白站在原地,依舊維持著臉上的表情,朝著費皇后離去的方向躬了躬身。
“兒臣,恭送母后。”
費皇后一行人已經漸行漸遠,江聽白臉上盈盈的笑意也漸漸收斂,直至消失殆盡。
太子府內,冷月被夜九宸強制性的抱著散步。
夜九宸一臉的靜謐,所到之處,眾人都很有眼力的垂下頭,甚至不敢發出什麼聲響。
而夜九宸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時光。
能夠將整個世界都抱在懷裡,原來就是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