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只是一個管事,但因為是在太子府當差,所以即便是一些朝廷上的官家,見了他也不會如此無禮。
但是今天冷月卻如此囂張跋扈,霸氣十足的問他憑什麼。
白管家一時氣結,好懸沒氣背過氣去。
但好在也算是見過世面之人,白管事暗地裡順了兩口氣,眼見著冷月又要走,便繼續開口說道、
“人命關天,況且現在死的是太子府的管家,是太子殿下最為得力的下屬之一,王妃這麼做,怕是不妥……噗通——”
白管家一句話還沒等說完,腿窩便是一疼一軟,隨即身子失去重心,一個控制不住,就朝地面跪了下去,隨即不等他穩住身子,一道寒光便迅速在眼前閃過。
等到白管家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喉嚨,已經被一把劍緊緊貼合住,只要那把劍輕輕一動,自己立刻身首異處。
而那把拿著劍的人,正是夜九宸身邊的侍衛,名喚嶽城。
白管家是知道嶽城的,自然也知道,嶽城敢這麼做,是因為有寰王在背後撐腰。
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白管家一動也不敢動的僵硬著身體跪在地上,心情也從最初的憤怒、詫異、到此刻的害怕恐懼。
冷月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夜九宸卻冷笑著上前一步,意有所指的淡淡說著:
“怎麼,在太子府當差當久了,讓你們忘記了自己是個下人的事實了?
居然敢對王妃出言不敬,誰給你們的膽子,嗯?”
一番話,夜九宸並沒有聲嘶力竭,也沒有怒氣衝衝,反而是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看似極為隨意說出口的一般。
但偏偏就是他這樣的語氣和氣勢,反而讓人心底忍不住開始瑟縮起來。
尤其是解圍那略帶上揚的尾音,簡直和索命的魔音無異。
在場的太子府的眾人聽夜九宸這麼一說,先是一愣,緊接著不知道是誰先反應了過來,連忙“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朝著夜九宸就開始求饒。
“奴才該死,請王爺饒命。”
有了第一個這麼做的人,其他人也立刻反應了過來,登時間跟下餃子一樣,“噗通”、“噗通”的跪了一地的人,朝著冷月和夜九宸不住的磕頭求饒。
夜九宸卻冷漠的收回目光,看向了被嶽城用劍貼著喉嚨的白管事。
“你要同本王的王妃和岳丈算賬??”
白管家被夜九宸那種與生俱來的、若有似無的氣勢震懾的臉呼吸都不順暢了,但這個時候,卻還是梗著脖子,用不怎麼連貫的語調,朝夜九宸戰戰兢兢的說著:
“可是……可是範管家死了……”
“哦。”
夜九宸似乎沒有耐心聽白管事說完話,“你的意思是,範管家,是我岳丈殺死的?”
一說到這裡,白管家的底氣似乎足了幾分。
“是我親眼看到的。”
“你親眼看見,我爹拿刀捅人了?”
冷月聽到此處,忍不住淡淡插了一句。
她最煩這種看見點風就是雨的主。
白管家繼續說道:“我……我去找範管家,結果就看見冷將軍站在範管家身旁,而範管家已經……”
“廢什麼話!”
冷月的眼底和聲音中已經有了燥意。
“我是問你,親眼看見我爹把匕首**那老頭的胸口了?”
冷月氣勢哆哆,逼仄的白管家頓時就啞了言。
眼神躲閃了一下,白管事登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但是冷月卻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