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內的氣氛,因為費皇后的一句話,變得異常詭異。
偏偏,費皇后和江聽白都是擅於偽裝之人,所以一個明明是在指責,一個明明是在被指責,但是兩人臉上卻都沒有露出任何一絲一毫的端倪。
江聽白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母后這是在責怪兒臣?”
費皇后淡淡的回應:“本宮責怪你,你便不會做了麼?”
“自然是還要做的。”
“所以,本宮為何要責怪你?”
兩人之間語氣淺淡的對話,聽得站在一旁的行雲直冒冷汗。
可是再看江聽白,卻笑的愈加放肆。
“母后既然已經知道的這麼清楚了,想必也知道,殺死應蓉公主的兇手是誰了。
既然如此,母后想來更應該清楚,兇手一家人,都被我帶到了西涼國。
不然母后今日也不會知道我要進宮,還提前安排好了人,在門口迎接兒臣了。”
聽到江聽白這番話,費皇后這才終於抬起了眼眸,直視起江聽白。
饒有意味的低聲一笑,費皇后隨即開口說道:“看來這些年,本宮沒有白教導你。
本宮當初讓你去大周國,明明是要你把那個人的人頭帶回來的,結果你現在不但讓人活生生的來到的西涼,還能夠將理由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你說,本宮是該罰你呢?還是不該罰你呢?”
費皇后一句話說完,之前去處理小宮女屍體的紫荊,突然去而復返,神色略顯凝重的小跑著來到費皇后身旁。
紫荊目光中略帶深意的看了坐在一旁的江聽白一眼,隨即附在費皇后耳畔,低語了幾句。
費皇后臉色依舊不露任何端倪,甚至連目光都沒閃動一下。
“看來如今的太子,已經不需要本宮再教導了。”
江聽白聞言眉峰一動。
“母后這是說的哪裡話?”
費皇后沒有理會江聽白,而是朝著紫荊輕輕頷了頷首。
“讓她進來吧。”
“是!”
紫荊領了命,朝著費皇后和江聽白各自躬了躬身,便轉身退了出去。
江聽白還在疑惑,費皇后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很快,便看見偏殿內走進來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襲紫衣,即便天氣已經轉涼,但那人身上仍舊只穿一件薄薄的羽衣,舉手投足間,都是一副妖媚嬌弱的模樣。
江聽白黑眸饒有意味的眯了眯。
凝香?
她怎麼來了?
“凝香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凝香款款走到費皇后面前,極為溫婉有禮的朝著費皇后行禮問安,絲毫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
費皇后不似江應蓉那般,即便心裡厭煩著,面色上也會做出一副和諧親密的樣子。
無論是對江聽白,還是對凝香,她都是一副淡然處之的模樣,彷彿和人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天然的距離感。讓人想要逾越都逾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