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殷動作更加狠厲起來，手上卻無比輕柔，指腹輕輕擦過蘇皖淤紫的手腕，一圈一圈，像是在摩挲最珍貴的藝術品。
“好，蘇皖“
安殷語氣像是淬了冰，被打散成雪花撲到蘇皖臉上，
“我們換個問題“。
蘇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安殷，好像整個人的靈魂都死了一樣，眼神空洞的茫然，冷漠而冰冷。
即便是三年前，她下狠力要離開他的時候，見他的最後一眼，看到的也只是驚慌和疼痛，這次卻有種不死不休的孤獨……以至絕望。
更像飛蛾，向死而生的在掙扎最後一次。
“我和安瑾辰……你選誰?“
聲音破碎而沙啞，一刀見紅，直直捅進蘇皖的心臟，窒息的錯覺再一次傳來。
痛的她幾乎驚叫出聲。
“瑾辰哥哥，你為什麼坐輪椅呀，你之前不是還可以好好走路嗎？“
女孩趴在銀製的輪椅旁邊，目光灼灼的看著那個冰一樣的彷彿永遠沉浸在憂鬱中的少年。
“皖皖“少年笑得悲傷，“我生病了“。
“什麼病呀，病好了，皖皖就能和你一起玩了嗎？“女孩眼神真摯，清冽的眼底倒映出一張和安殷一模一樣的臉。
“不會好了……皖皖……“
少年冰涼的手指撫上蘇皖的臉頰，語氣有片刻的溫柔
“怎麼會不會好了?!
不是說好了只要安殷從顧老爺那裡回來，我們就可以回去了嗎？像以前一樣?”
“皖皖，你要回去”
少年纖長的手指輕輕撫上蘇皖瑩白的臉頰，眼眶裡沒有一絲一毫的怪罪埋怨。
僅僅沾染了一絲捉摸不透的哀愁，死死的把蘇皖定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