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空空的舉起,看向自己已經空了的指骨,一瞬間癲狂如魔,眼睛裡是要將一切目之所及全部焚燒化為灰燼的可怖。
明明他那麼挽留她了。
甚至不惜要把她拽進懷裡。
可她還是走了。
癲狂的笑聲倏忽在房間內炸裂開來,宛如來自地獄的低吟,上等的實木桌椅瞬間被掀翻,刻著雕花的玻璃應聲而碎,碎片瞬間跌落,極盡瘋狂的毀滅。
那天小揹帶褲說的是哪條路……
易北有些頭疼的看著一條一條的岔路,憑著記憶摸索著向前走。
來來回回折返了幾次,易北簡直要被自己的智商氣吐血了。
當初就應該直接把小揹帶褲說的路線拿手機錄下來。
那個小揹帶褲是怎麼做到一個人把這個林子轉遍了,還知道哪裡是哪裡的……
偏偏海風又很大,天色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慘淡,沒有一絲陽光,天空卻詭異的白。
該不會要下雨了吧……易北摟緊胳膊,眉眼有些焦急。總感覺隱隱的有奇怪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一絲一毫的都不敢回頭。偏偏有風刁鑽的穿過樹葉,像魔鬼的嘶吼,狠狠的在她身後炸裂開來。
之前看的恐怖片一下子浮上腦海。
跳著消失的殭屍,陰慘慘的風,從樹林深處席捲而來。
洛子矜……易北咬牙切齒的想著那雙微微有些慵懶的鳳眸,要是我在這被鬼吃了,全都是拜你所賜!
偏偏她出來時穿的單薄,暴風雨前獨有的冷風從領口灌了下來,夾雜著雨星,從頭涼掉了腳,逼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手機沒有訊號,易北真正趕到地牢跟前的時候已經用了將近兩個小時,臉色慘敗的像一張白紙。
好在她一直攥著顧南城的扳指,一直沒有讓扳指淋到雨。
不知道是空曠還是什麼,易北只覺得身後的風聲又大了起來,樅樹被吹的向一邊狠狠的倒去,轉眼又倒向另一邊,枝幹比較細的樹木直接攔腰被折斷,死死的壓在林子裡。
手機接受不到訊號,易北聯絡不上楚穆,只能在心底默默盼望著楚穆已經到了斷崖,到時候她可以直接把洛子矜交到他手上。
易北前前後後打量了一下地牢的外面。
地牢的鐵門及其堅厚,最頂層雕刻著斯芬克斯的神像,陰森詭譎的氣息順著門縫直直滲了出來,被怒卷的風擴大,極盡淒厲。
“怎麼打不開?!”
易北慌張的把戒指對準感應的地方,上方卻一次一次亮著紅燈。
怎麼回事!
易北整個人倏忽一下像是被從北極直直扔到了赤道,渾身忽然燥熱起來。
一次一次試,一次一次亮紅燈,大門紋絲不動。
怎麼回事,易北倏忽轉頭,扳指從指尖掉在地上,滾了兩圈,上面裹了一層泥土,卻依舊發著幽幽的綠光。
易北腦子一片空白,渾身上下忽冷忽熱,激的她幾乎要流下眼淚。
電光火石之間,看見了她剛才一次一次刷上去卻一次一次亮紅燈的地方。
密碼……?
她刷錯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