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管家太太的聲音有些焦急,玻片直接就被蘇皖按碎在了桌上。
安少在籃球場
已經呆了整整一天了
您快回來吧!
當蘇皖真的定定的站在籃球場前,看著裡面那個一次一次嘔氣般將籃球砸向籃板的男人時,忽然有一種想把整瓶染液扣在他頭上的衝動。
整個籃球場在安家別墅後面,雖說仲夏最熱的時候已經過去,太陽照的還很熾烈。
管家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還不是很相信,天氣熱成這樣,安殷能在別墅後面打一下午籃球?!
從早上在醫院見完她,回來就窩在後院,窩了一天?!
前幾天傷口才拆線,今天就敢跑在這裡來打籃球!
真不知道他是在跟誰賭氣!
蘇皖身上還穿著去研究室的那身衣服,管家一個電話,急匆匆的就趕了回來。
安殷穿著白色的T恤,眉間透著一股英氣,和他平時那種西裝革履,安靜肅穆的樣子不同,鳳眸裡多了一絲隱忍的瘋狂。
安殷籃球打的很好,他們在HA的時候,她念醫學系,安殷唸經濟學,籃球隊隊長就是他。
但是從蘇皖站到到網跟前,安殷甚至還沒有進一個球,好幾次,球都堪堪劃過他的耳朵,看的蘇皖心驚膽戰,差點驚叫出聲。
那張英俊的臉似乎和記憶中的一張溫潤如玉的臉龐重合。
心底泛上一絲絲的抽疼,罕見的不忍心再看下去,苦澀的感覺從嗓子眼裡泛出來。
蘇皖最後看了一眼安殷,揹著急救盒快步離開了籃球場。
幾乎在一瞬間,砸在籃板上的球反彈過來,直直衝向安殷的額頭,痛的他摔倒在地上,眼前一片漆黑。
稍微恢復了些光明,才堪堪轉過去望著場外已經空出來的地方,沒有瞅見那個穿白大褂的身影,失落像潮水般的湧上心頭。
走了嗎……蘇皖……走了嗎?
安殷自暴自棄的把籃球摔到一邊,仰天躺了下去,手背輕輕覆蓋著雙眼,眼角有晶瑩的液體流出,嘴角卻狠狠的勾起,安殷,還要幾次,還要幾次你才能學乖,不去犯賤!
她走之前,說的話還不夠清楚嗎,你這樣,又他媽的做給誰看!
“安殷!“
橘色的陽光被擋住,一片陰影投射下來,將安殷整個人籠罩在裡面。
蘇皖聲音有些焦急,好像還參雜著擔憂,蹲下來輕輕撥開安殷的手臂,想要檢視他額頭紅腫的傷口。
“不要你管!“
蘇皖沒有留意,被安殷甩的坐在一邊,白大褂上蒙上了一層土,被摔得屁股有些疼,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可置信。
安殷顯然沒有料到自己會把蘇皖掀倒在地上,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扶她,伸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麼,嘲諷的笑了笑,把手掌插在褲兜裡。
揹著陽光,整個人看上去冷漠而不近人情,無關緊要的從蘇皖身邊走過去,好像沒有看到她這個人,沒有看到她摔倒了一樣。
“安殷!“蘇皖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這是要幹嘛?!
公然造反嗎?!
反了他了!
就是易北那個作天作地的小祖宗也沒敢這麼對待過她!
安殷是活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