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辭眼神裡盡是對易北的輕蔑,掩蓋的極好,盡力壓下心頭的不耐煩,語氣冷淡。
“宛湘也不是故意要在宴會上給那個蘇小姐難堪,況且被幢到的是宛湘。”
往常只要沈暮辭一用這種語氣和易北說話,易北無論在幹什麼都會停下來,跑到他身邊,一直問他怎麼了,是不是生氣了,她又哪裡做錯了。
沈暮辭對這一點深信不疑。
宴會上易北那一句“沈總,我們不熟”
已經讓他大跌面子,當時顧南城在,他不好發作,現在只有他們兩個,自然不會再由著她。
易舒皺了皺眉,剛想要說話,忽然聽到易北冷笑了一聲,像是淬了冰,一時驚得易舒也偏頭看向這個一直對沈暮辭唯命是從的小公主。
易北轉頭看向沈暮辭,麋鹿一樣的眼睛直直盯著他,讓沈暮辭瞬間心頭一空,彷彿陰暗卑劣的念頭全部被她看的一清二楚。
“你眼睛……”易北微微一笑,純良無害,像是在說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什麼時候瞎的?”
“你……”沈暮辭身側的手指驟然蜷起,額頭上青筋一下子顯現了出來。
白宛湘也瞬間變了臉色,連腳步都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先不說是白宛湘故意幢到sue我還沒你那麼瞎”
易北冷笑了一下,語氣隱隱透著一種浸透了冰的憤怒。
隨即像颶風一樣平靜了下來,聲卻穿透骨髓,頃刻泛起了涼意“就算是sue幢的你,又怎麼樣呢?”
“易北……”
白宛湘臉色驟然崩塌,笑容也維持不住了,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一臉難堪。
“況且,sue這個人,比起什麼阿貓阿狗啊有素質的多,畢竟人家出身於世家貴族,是不是啊?”
“易北,你跟我們說話就一定要這麼陰陽怪氣嗎?!”
沈暮辭臉色鐵青,把看上去一臉受傷的白宛湘拉到身後。
“就是因為我們沒有把你從顧南城那裡早早的接出來,你就開始這麼諷刺我,諷刺宛湘,你何必!”
易北好笑的撥了撥額前的頭髮,臉色還有一絲生病的蒼白,眼神卻有一絲不可戰勝的輕蔑,以前的易北絕對不會有的自信。
“你也太看的起自己了吧”
沈暮辭聽到,溫潤的臉上驟然劃傷一絲猙獰,護著白宛湘的手臂微微僵了僵。
“顧南城手握帝國大半壁江山,動一動手指天下都要顫一顫,風華絕代,矜貴高傲,多少女人夢寐以求跪在他腳下想要住在古堡裡”
易北勾起嘴角,笑的放肆“你又算什麼,你憑什麼認為我會放棄顧南城,和你離開古堡?”
易北輕輕按了按易舒的手腕,示意他不要說話,繼續盯著沈暮辭清白的臉。
“貴族圈都在傳,易家不識抬舉,為了一個外人得罪顧南城,顧南城偏偏還沒有辦法,你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易北心臟裡忽然有些抽疼,莫名的就想起顧南城黯然的顏色。
“我告訴你,我和顧南城之間,主導權永遠在顧南城手裡,但凡他願意讓我住在古堡裡,我就算給他當傭人我也願意!”
“你就這麼下賤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