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收指輕輕撫上易北的臉頰，語氣帶著淡淡的無奈。
“我哪哭了……“易北別過頭，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你就這麼愛他”顧南城似乎是不想看見她的眼睛，語氣有些苦澀。
手掌撫上易北的眼瞼，感覺到她睫毛在掌心裡撲閃，像被困住了的蝴蝶，急促而慌亂。
愛到傷了他後自己這麼傷心?
在我懷裡都要哭出來了?
心一瞬間亂了，氣息有些不穩，顧南城眼裡漸漸集聚出一股戾氣，生怕自己做什麼傷到了易北，猛然抽身離去。
“我沒有!”
易北慌慌忙忙站起來，拽住顧南城的衣袖。
她最怕顧南城誤會，上一世最怕，這一世也最怕，可偏偏從她重生到現在，顧南城一直在誤會。
顧南城眼神裡泛出一絲涼薄，心臟一點一點的收緊，像被人用手攥住，徹骨的痛處。
指節微涼，輕輕撫上易北麋鹿一樣的眼角。
易北才止住傷感，晶瑩剔透的淚水堪堪的掛在睫毛上，分外可憐。
顧南城語氣淡然而晦澀，夾雜著些不明不白的情緒。
“下次說謊前……先擦幹眼淚……”
收指停在易北臉頰上，像是貪戀那一份溫暖，逡巡不去。
“我不是在為沈暮辭哭!”
易北徹底急了，傷感難受一下子全部沒有了，只剩下一種莫名的驚恐和心慌。
上一世，她是做了多少混賬事?傷了他多少次?
才在即使她這麼堅決的表明立場的時候，顧南城也覺得，她怎麼做都是為了維護沈暮辭!
“我不是為了他，少爺，他怎麼樣我一點一點也不關心!我是為了見到皖皖，我幫到了她而開心。”
易北想要和顧南城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按道理，他們都不能算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她多活了那麼那麼多年!
顧南城沒有說話，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下垂，好像是在掂量易北話語的真實性。
目光觸及易北因為焦急而煞白的臉色的時候，心口驀然一疼，重新將她攬進了懷裡。
待慌張的小鹿慢慢安撫下來後，才淡淡的開口，語氣裡是濃濃的無奈。
“易北，我總拿你沒辦法。”
總拿你沒辦法。
因為太在乎，因為放不下，所以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說什麼我就相信什麼了。
如果有人在兩人近旁，一定會吃驚的酒杯都會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