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辭……有多久沒有回碧水謠了……”
沙啞的聲音在死寂的空氣中炸響,陰慘慘瘮人的寒風從窗戶邊緣襲來,夾雜著斜斜冷寂的雨滴。
層層疊疊的簾紗閃開,照的屋內的景象忽明忽暗。
“說話!”
女人的聲音忽然淒厲了起來,與窗外的呼嘯而過的風交響呼應,吼的管家背後忽然有些發涼,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少夫人,沈總,沈總是有公事的”
似乎自己也覺得解釋蒼白,還沒有說完就隱匿了聲音。
一聲不可遏制的冷哼傳了過來。
閃電驀地劃過,一種及其詭異的氣氛在房間裡散發開來,逼得管家幾乎想奪窗而逃。
易北低著頭,散亂枯草一樣的頭髮前傾,遮住了視線,讓人完全看不清她的表情。
揪著領口纖細慘白的手腕卻忍不住顫抖,不停的收緊,好像這樣能緩解心痛一樣。
過了許久,甚至當管家以為易北已經倚著床腳睡著的時候,淡然的聲音卻緩緩響起,宛如幽靈,低迷而讓人驚懼,“兩個月零九天”
易北輕輕抬頭,像是被重度抑鬱症折磨的患者,眼窩深深凹陷,在消瘦慘敗的臉上顯得格外孤清。
瑩白的手指撫摸著無名指上的婚戒,一遍一遍,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我和沈暮辭,是三個月前,在斯特拉斯堡大教堂完成的婚禮”
易北慘然一笑,喉嚨間一片腥甜,順著咳嗽的動作上湧。
她不相信,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可以讓本來那樣把她放在手心裡保護的沈暮辭一夕之間抽身離去連一句話也沒有給她留!
她易北,易家大小姐何時會淪落到如此境地?!
說白了,不過是新婚燕爾就被丈夫拋棄,易北心頭泛起一陣嘲諷。
冷漠像潮水一樣襲來,無名指上的戒指因為她的消瘦看起來有些不穩,空空的圈住指節。
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個明白!
沈暮辭在的地方,並不難找,即使易家失勢,易舒也是拿了父親的一部分秘密資產,想要找一個人,輕而易舉。
易北赤著腳站在N.S大酒店的門口,穿著及其清淡的白色連衣裙。
初秋的雨泛著冷澀,易北卻仿若未覺,只是有些恍惚的看著N.S酒店極盡奢華的大門。
久未見陽光的臉上有一絲病態的青白,憔悴而衰敗。
保鏢在一旁提著鞋,一邊打傘,一邊催促著她快進去,一臉為難。
渾身已經被淋透,腳下全是泥濘,剛一進去就濺的酒店地板上一片泥濘。
門口的門迎小姐立刻皺了眉,探尋的看向大堂經理,經理先是一驚,看到來人之後,慌忙的朝著門迎小姐擺頭,生怕她說錯了什麼,衝撞到了來人。
“這位小姐是誰呀?”門迎小姐奇怪的戳了戳旁邊的人。
N.S向來只接待貴族圈的顧客,這個看上去完全和貴族不搭邊,甚至有些孱弱的小姐什麼來頭?
能讓向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經理如臨大敵?
“她你都不知道?”
看到易北和保鏢都上了電梯。
門迎小姐旁邊的女人才稍微放開了聲音,卻依然有些顧忌,眼睛不時的看向樓梯口,生怕剛進去的女人又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