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
一座雄偉的宮殿內。
幻影從宮殿的房樑上跳下來,他像一個影子,即使站在那裡但那身黑衣讓他看起來依舊不真實。
“主子。”他是來邀功的。
“兮兒怎麼樣了?”帝無憂看著案臺上堆積如山的奏摺,漫不經心地問。
“屬下有一畫像請主子過目。”幻影單跪在地上,雙手託著畫紙。
畫紙悠悠地從他手上飛起來,飄到帝無憂面前攤開,一副美人抱花圖在他面前展現。
美人俏皮的模樣亦如小時候那般……
想起往事的種種,帝無憂眼角泛起淚光。
他盯著畫像看來許久,方吐出一句話:“畫技太差了。”
“接著說。”帝無憂對一旁幻影說。
幻影不緩不慢地說起關於楚兮瑤的所有事,從石泉秘境到澗水城無一缺漏。
漸漸的一股憂傷將帝無憂籠罩,案臺上的奏摺也無心看了。
……
“東主在澗水城的東北方向,三百米外有一處荒山,這個是你要的黑幡。”言旐菡說著就把一面黑色旗幟遞給楚兮瑤。
楚兮瑤接過黑幡翻看了一下,是用六階犀雷雲鴇皮煉製而成,在澗水城能找到六階魔獸製作的法器,實屬不易。想要更好的就難了。
楚兮瑤收了黑幡,跟著言旐菡前往荒山。
還有可以拖一個時辰,楚兮瑤讓原病酒能拖就拖,這樣自己才有足夠的時間佈置四煞噬魂陣,讓官清幽也嚐嚐陷入四煞噬魂陣的滋味。
就她們兩個人對付兩大宗門,楚兮瑤可沒有那種狂妄盲目的自信。陣法當然要多佈置一些,在石泉秘境的幻影囚魔陣也要算上;敢惹她,讓她們知道知道溫戾是怎麼消失的。
在楚兮瑤她們沒離開多久,官清幽就帶人找上煉棺工會要原病酒交人。她沒敢挑戰煉棺工會的權威,帶來的人馬停在兩條街外,之身進了煉棺工會。
原病酒是工會里的老前輩,她沒有資格拜訪,找來蒙生帶她前往。
然而,原病酒沒有辜負楚兮瑤囑咐,在房間的明間裡擺了茶水招待他們,他十分熱情的接待蒙生,蒙生受寵若驚;又與其高談闊論一番,蒙生也不好發飆,在那裡拖住了。
只有官清幽一旁乾著急。
在兩條寬敞的因為四大宗門的人馬突然襲擊而商鋪緊閉的寂靜街道上,官卿風帶著十個天靈鬼境的宗門弟子敲響了兩大世家硃紅的大門。
他們來勢洶洶,最先敲響蕭家的大門,聽到門衛的通報,蕭子詹像早有預料那樣,不慌不忙地讓下人們搬來架子將自己抬出去。
他蒼白著臉色,一種無助的悲涼痛苦像上空的黑雲一樣密密麻麻地將他籠罩;在十幾個無眠的夜晚,那種幾乎癲狂的想法裡,他依舊無法為她冒險,現在能做的只有不參與這場鬥爭。
蕭子詹被下人們抬到堂室,官卿風正坐在那個自己往常坐的主位上,他帶來的十個黑槃宗弟子分別立在兩旁。
“官兄。”蕭子詹掙扎要從兩人抬的架子上起來,但腐爛的雙腳,同石泉秘境裡死去的鬼修一樣冒著綠色膿漿的雙腳遏制了他。
“你這是怎麼回事?”官卿風問。
“請恕我不能站起來給你行禮。”蕭子詹蒼白著臉色,伸著發綠的脖子,翕動發黃的嘴唇說。
“無妨,你這是怎麼啦?”
“我怕是命不久矣了。”蕭子詹聲淚俱下。
“從石泉秘境回來後………”哽咽著喉嚨,後面要講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
“你回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蕭子詹衝官卿風無力的搖了搖手,隨後轉頭看著木製房屋脊樑,帶著人死前的希望之外光說:“回來的第七天就發病了,起初腳開始發癢,我沒在意,後來越來越嚴重了。直至這副模樣吶……官兄,你見多識廣,你說我這病還有救嗎?”
蕭子詹扭過頭來,斜著粘稠的眼睛看著他;官卿風被他盯著頭皮發麻,那雙眼睛像極了在石泉秘境見過的腐爛鬼修的眼睛。
“蕭兄,福澤深厚定能消災解難;不必憂心就是。”官卿風說。
“哈哈哈……”蕭子詹在加上發狂地笑著,笑得眼淚飛濺,嘴裡又說著,福澤深厚之類的胡話。
官卿風嚇壞了,看來蕭子詹定是命不久矣,哀嘆一些,又跟蕭子詹說了一些寬心的話,就帶著人馬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