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允許後,楚兮瑤拿出由頭髮變的狼毫在房間內畫起陣法的符文。金流碎光陣較為簡單,不需要精心計算排列,也不用八卦安置陣眼;既不借先天正氣,也不天地人三勢。純碎靠陣法符文的力量,威力大不到哪裡去。但,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的符文陣法,有時候,符文也能創造無盡的力量。
楚兮瑤雖然覺得陣法不咋滴,但是她還是認認真真地畫起來了,灰色的魂力在筆尖流過後慢慢顯示出金色,她撅著屁股,魂力不斷湧入筆尖,筆勢越來越流暢,越來越快。
一開始,她勢憑記憶畫,在佈置四煞噬魂的時候,留下的模糊的記憶;後來,畫著畫著就掌握了金流碎光陣的原理所在,因此速度變快了,幾乎一筆十行,只見筆尖剛從頂部落下,眨眼又開始了新的一行。
楚兮瑤在屋內上下飛舞,一揮而就,看得眾人眼花繚亂,眼睛根本來不及看,只能跟著楚兮瑤的身影上下移動。楚兮瑤寫得快,符文自然不能清晰可見原來的模樣,放眼看去滿屋子的金色‘鬼符’。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楚兮瑤就畫完了;畫了最後幾筆,她皺了皺眉頭,思量到:這個陣法也過於簡單了些,自己剛剛還想著變成另一個陣法有陣眼可破,才能破陣而出;還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沒有陣眼豈不是處處皆是陣眼,直接走出來就可以了。
她收筆,暗自嘲諷。隨後轉身對那一大波人交待。
“金流碎光陣已經佈置好了。晚輩並非有意破壞陣法,還請海涵。”楚兮瑤再拜禮。
“哼,也不看看你滿屋子畫的都是什麼?也好意思說自己會佈置金流碎光陣。我看你完全是戲弄我們。”官清幽不滿地說。
眾人才注意到房間內金色的符文跟他們所見的有很多不同的地方,個個都憤怒地看著楚兮瑤,因為她把他們給予的多麼奢侈善良的機會丟進了泥塘,不知感恩還耍了他們一把。
楚兮瑤站直了身子,看了眼粉衣女子,便猜測到是這個女子推了她,第一個告狀的是她,現在咄咄逼人的也是她,不過自己好像並不認識她。
“蠢貨。”楚兮瑤冷冰冰地看著官清幽,對陣法無知還嗓門大的蠢貨。
“你罵誰呢?賤人,我殺了你。”官清幽惱怒不止,拳腳踢來,可惜,她不知道楚兮瑤的傷勢已經恢復了,雖然還是肉魂境大圓滿,但她速度快到無蹤留影。
楚兮瑤一個光影迅速閃到門邊,官清幽衝過來差點衝進陣法內,她猛然剎住腳,及時在金流碎光陣幾厘米的地方停下,楚兮瑤無辜地摸了摸鼻子,腳一抬,輕輕一摔,把官清幽踢進去了。
一波人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楚兮瑤無辜地說:“剛剛腳抽筋了。”
“啊啊。”蒙生氣的哇哇叫,這個女人不但藐視煉棺師權威,還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公然欺負他徒弟。蒙生覺得臉疼的厲害,彷彿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受死吧。”他將魂力彙集掌心,跳起來要把楚兮瑤拍成肉醬。
“慢著。”楚兮瑤躲開蒙生的攻擊,逃到煉棺工會門前的大院裡,大聲說。蒙生站在被他拍出細細裂痕的赤鐵木門框前,毒蛇一般盯著楚兮瑤,沒等楚兮瑤說出下一句狡辯的話就殺上來了。
但這種速度的攻擊,楚兮瑤不抱有任何敬畏之心,在鬼尊手下她都有逃生的把握,更何況一個鬼胎境的人;所以蒙生追著她打,她一邊不緊不慢在寬大的地魂石板鋪墊的院子裡跑,嘴裡還說著他們認為狡辯和挑釁的話:“那個女人進去,正好可以試試陣法的真偽,證明我給你們佈置的是不是金流碎光陣。”
楚兮瑤逃跑時笑嘻嘻地說,那模樣一點都不像是被追殺,反倒像在自家庭院闊步。蒙生被她氣的哇哇叫,在身後一直喊罵,說著歹毒的詛咒,這些沒有任何力量的語言,楚兮瑤沒放在心上,甚至不去聽聞。她更樂意觀察其他人的變化,以便於自己能夠真正的逃生。
畢竟自己是來拜師學藝的,而不是來得罪人。無名棺那個不靠譜的藏書閣沒有半個玉簡提及煉棺術,對於煉棺的所有該瞭解的,尋常鬼修都知道的,她都是一頭霧水。
天時地利人和三項,自己一項都不佔據;這時,自己說的一切的解釋都會成為狡辯,看來只能……
“我非常仰慕你們,煉棺師多麼尊貴的稱呼,不,它不應該是一種稱呼,它是至高無上的榮譽,應該人人敬仰;我從小到大的夢想就是能進煉棺工會看一眼,看一眼就好。”楚兮瑤說完,停頓了一下,那波人臉色好轉了,還有的頻頻點頭,果然打不過就吹,不無道理。
又接著說:“我在煉棺工會附近徘徊已久,但都沒有勇氣靠近;終於,今天,我鼓足了勇氣要進來,但門衛不許進入,我別無下冊只能偷偷溜進來,我並沒有任何冒犯之意。相反,我對煉棺工會,對在場的諸位充滿敬佩。你們都是非常偉大的煉棺師,應該受世人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