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是個美麗的東西,集合人類智慧融入幽冥界的萬物之所在,在陰色的光影裡,在死氣重重的籠罩中散發著美麗的線條。當然……這一切只在基於……如果它沒有該死的擋在通神閣的宮殿口。
沒人欣賞它的美麗。
“哦!!我記起來了,這個是雷隱梵狼。”兩大家族之一的衛家,衛硯歌忽然發聲。
“雷隱梵狼是什麼?”官卿風插話。
“是神獸,雷隱梵狼是雷屬性的神獸,因為是特殊屬性,極為珍稀,捨得將它煉製陣法的人應該不會有。”衛硯歌說。
“難不成這陣法是假的不成。”蕭子詹的眼神有些玩膩。
“我不知道,這是神獸!!神獸!!把它煉製成陣法,試問你捨得嗎?你見過神獸長什麼樣子嗎?”學識被懷疑這件事是衛硯歌不能容忍的,他死盯著蕭子詹,像一個隨時出擊的猛獸。
有時候衛硯歌的性子令蕭子詹很頭疼,但也就只有這點小毛病,正因為這樣,蕭子詹無趣的時候經常逗他。有時候在閒聊品茶時,他質疑他所說的盤眉珍的出處,他大怒茶都沒喝就拂袖而去,後來送了好幾包盤眉珍才將人哄回來;也有在無憂樓歌舞縱慾的時候,談論女子香粉胭脂,爭論香爐裡的一味香料,氣得衛硯歌直拿酒壺灌他。
“好好好,陣法是真,雷隱梵狼也是真。”像這樣認錯的時候也有多次。
“雷隱梵狼?你們怎麼現在才知道那靈獸是雷隱梵狼?”站在官卿風旁邊的柳玉雲暫時從愛情的美麗泡泡中清醒。
“柳妹妹知道?”衛硯歌問。至於柳妹妹這個稱呼是官卿風逼的,小時候被打怕了,妹妹這個稱呼就定型了。
“我不知道,但……”柳玉雲在人群中尋找楚兮瑤的身影,“……她知道。”柳玉雲指著宮殿前的楚兮瑤。
聽見聲音,楚兮瑤轉身看來,只見四人立在遠處,透過陣法的蒙光,這四人的模樣猶如隔世,在記憶的深處,在遺忘的角落裡甦醒。他們只是過客。楚兮瑤得出結論。
柳玉雲指去,竟是一妙曼身影,轉過來的面容竟比無憂樓的琵琶女還要豔上三分,明眸善睞,五官細琢。衛硯歌驚為天人,不禁詩性大發,歌曰:愛美人之容貌,香培玉琢。
聲音過小,楚兮瑤不聽得,但一旁的蕭子詹卻暗自心煩,希望事情不是自己料想的那樣。後來果然證實他的想法,他不知道,他和衛硯歌的人生就在這一刻定型了。因為同一個女子。
“妹妹,知道雷隱梵狼?”衛硯歌衝上前,激動使他滿臉通紅,忘記了禮儀,他第一次覺得妹妹這個稱呼甚是美妙。
“咳咳咳,硯歌。你失禮了。”他身後的蕭子詹開口。
衛硯歌拘束地雙手不知怎麼放,終於想起行禮的動作,“在下,澗水衛家公子,衛硯歌。有禮了。”
“楚兮瑤。”能簡短就簡短,什麼時候才能結束與這些世家子弟打交道。
“這陣法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一聲驚響,如萬雷奔騰,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靠近的狂沙,人如其名,名如體格,聲音洪亮,氣勢如雷。
當然在楚兮瑤眼裡這是個沙塵暴。“是雷吟搜殺陣。”
“雷吟搜殺陣?幽冥界十大殺陣之一,威力巨大,可抵百萬雄師,這種陣法只能在書文記載中看到,我以為是個傳說,沒想到竟在這裡看到。只是至今沒有破陣圖。”衛硯歌沒有辜負他的才識,說。
“那怎麼辦!!好東西可都在裡面,魂石都明晃晃的,擺在裡面。”狂沙道。
“還能怎麼辦,你硬闖不成?”蕭子詹說。
“那裡面可不是成堆的魂石,是一座墳墓。”楚兮瑤說。
狂沙怒號道:“墳墓??!!你騙俺,哪裡有人用魂石鋪在墳墓上?”聲音轟鳴,引來周圍鬼修的目光,眾人紛紛圍過來。
“你幹嘛兇楚姑娘?”蕭子詹拍了大漢腦袋一巴掌。
“不準兇楚妹妹。”衛硯歌義憤填膺。
“你兇兮瑤,幹嘛?的確是一座墳墓,我仔細看過,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墓碑。”柳玉雲護在楚兮瑤身邊說。
狂沙……
官卿風看到兩個兄弟的這般模樣,內心擔憂,這個女子太過豔麗,絕非好事。自家兄弟怕是栽跟頭了,如果自己沒有玉兒怕是也會吧。他腦海裡又浮現楚兮瑤在陣法光輝下神祗的模樣,暗自想,這個女子要麼是菩薩落難,要麼是禍害人間的災星,只希望她是尊菩薩,自家兄弟摔得輕點。
……
一個人說可以不信,但第二個人還說,這就值得證實了。
“不管是不是墳墓,先把雷吟搜殺陣破了先。”官卿風說。官卿風已經預設為年輕一代宗門之首,加上黑槃宗本身就是宗門之首。
“就是,是不是墳墓,一看便知。”家族之首的蕭子詹也開口了。
其餘聚集過來的小門小派沒有發言的機會。
“我們當中可有人善長陣法?”官卿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