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對生和死似乎沒有定義,至少楚兮瑤無法給出定義。對於自己差點變成死不成活不成的逼人跳舞的骷髏,楚兮瑤仍然慄慄危懼。
她一路狂奔,周圍的景物褪去,她發現自己進入一個新的空間,與之前濃郁的死氣相比,這裡的死氣少得可憐,只有淡淡幾縷,能看到地面上整齊鋪好的石頭地磚,人骨甚少,基本兩三米才看見幾塊屍骨。
三面是懸崖絕壁,被死氣遮住不見其高,順著石鋪的小路盡頭赫然是一個巨大的亭子,亭下是一個巨型拱起的墳墓,大塊的黑色墓碑與亭子同高,目測有十二三丈高,即使離得遠,但楚兮瑤還是感到站在它面前自己的渺小。
近看,墓碑上有窮奇攀爬,有碑文, 只見:心之誠摯,可得永願。再往上看被死氣遮住,看不見了。
死氣被什麼東西封印在二十丈高的上空,像低垂的灰色的雲,天空彷彿觸手可及,給人一種居高臨下,可操天下之勢,翻雲覆雨的權勢感。
楚兮瑤試圖打量上方碑文,突然被一個兇狠聲音打斷:“楚兮瑤!!”
只見巫曳從陵墓後方出現,目光有火焰散出,他帶著一雙某種魔獸骨做的手套,絲毫不差的貼緊他手指的骨骼。
惡鬼守被握在手中,楚兮瑤見他面目陰森,身上濃濃的殺氣湧現,仔細回想,自己與巫曳並無仇怨,交際甚少。楚兮瑤一面防備一面道:“你是那天進入內門的弟子。”
“不錯,是我。在下巫曳。”巫曳作揖,楚兮瑤回之。
“紀窕死了。”他遲疑一下接著說,接著將魂力注入魔獸骨做的手套裡,獸骨發出紫色的寒光,殺機顯現。
此人來尋仇?“不是我殺的。”楚兮瑤回答,以防巫曳攻擊,她將魂力輸入惡鬼守,裡面的魔鬼眼溜溜轉動。
“我知道不是你殺。那個蠢貨跟骷髏們跳舞跳死了。”說完,巫曳雙手迅速揮動魔獸手套,向楚兮瑤衝去,紫色的光芒在空中劃出戾光。
楚兮瑤連忙用惡鬼守抵擋,另一邊用百絲化劍擋住,鋒利的獸骨將惡鬼守與魂劍包裹,尖利的指尖裡楚兮瑤的手腕只有一寸的距離,巫曳盯著楚兮瑤近在咫尺的臉,殺氣凸起,面目兇狠,道:“我是來殺你的。”
楚兮瑤奮力將巫曳的攻擊抵住,腰間猛用力,將獸爪擊回,跳落遠處,巫曳被她推向後倒幾步。
“不錯,有點能耐。不愧是浮陵宗第一天才,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那就大錯特錯了。”巫曳說完,舉起右手的魔獸手套,大喝:“招陰爪。”
巨大的紫色鬼爪朝楚兮瑤抓去,如暗中的厲鬼。
“潤物細無聲。”楚兮瑤將魂力化百絲變成一股柔風,魂力有限僅能化成與招陰爪同等大小的柔風,勉強裹住紫色鬼爪,楚兮瑤吃力地將招陰爪拋向周邊的絕壁,招陰爪撞上絕壁,抓裂的石頭從壁上滾落。
巫曳看著那張面容,眼裡閃過一絲不捨,如果可以他不願與這個絕色女子為敵,更不想她的面容長眠與地下。但他沒有選擇,君子!言信行果。既然承諾要殺了她,就不能因外界因素違背自己的承諾。
巫曳身上寒氣外放,猛然抓向楚兮瑤,楚兮瑤心驚,立刻魂線化盾牌擋住。
“不是我要殺你,是宗主要殺你。”巫曳看楚兮瑤時,眼裡再也沒有露出不捨。魂力將紫色的厲爪放大很快超出盾牌大小,巫曳奮力往下壓,爪牙無限靠近楚兮瑤的脖頸,她拼命抵住,厲爪與脖頸的距離竟不可查。
“宗主要殺我?不可能!”眼看厲爪就要落下,死亡的恐懼滋生,生死之間,楚兮瑤瞬間化出千絲,突破肉魂境二重,魂線迅速將巫曳捆綁,楚兮瑤一息間掙脫。
“宗主說只要你死在石泉秘境,你那鬼尊師父就沒有藉口發難浮陵宗。”殺楚兮瑤非他本願,他也不想這張絕色的面容憎恨他。
巫曳掙脫身上的魂線,雙手合在一起,紫色的魔獸手骨發著兇狠的寒光,使人脊骨發寒,“雙豹逐魂。”巫曳冷喝。
紫色的寒光化成兩隻膘肥體壯的紫色的疾風豹飛奔而來,速度之快,來勢兇猛,如飛矛馳空。
楚兮瑤用魂線化盾牌抵擋,健壯的疾風豹撞在盾牌上,力勢兇猛震得楚兮瑤瘦小的手臂驚起一層浪狀。但也只擋住一隻疾風豹,另一隻撲咬楚兮瑤的右手臂,鋒利的爪牙將手臂撓傷,雖然有玄衣護體沒有流血,但痛感深入骨髓,沒有玄衣保護的手已是鮮血淋漓。
“哼,紀宗主,真是好計謀。”楚兮瑤捂住受傷的右手臂,冷哼道。暗中將魂線埋入地面,將魂線佈滿巫曳的四周,她料是自己不敵,護身符從無名棺取出,握入手中。
“我本不想與你為敵,但紀宗主於我有恩,授我功法,賜我豹魂紫手,我唯有殺你為報。”
“你的恩憑什麼用我的性命為報,那就來戰吧。”楚兮瑤聲勢大增,面露狠辣,殺氣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