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白時纓一口咬在舌上,濃郁的血腥味衝擊著大腦,眼前重現換來清明,此時連喘氣都在抽疼,白時纓雙眼中血絲密佈她低喝道:“連這都辦不到,還談什麼復仇……給我上來!”
嗡嗡嗡嗡——
層層波浪撼動著身後虛無,身前彷彿近在咫尺的王座。
‘噠’!
白靴穩穩地落在第四層臺階之上!
砰地又是重砸在地面,透亮的赤階靈石地面裂出幾條縫隙,白時纓整個人卻如溺水中猛的被撈上來的將死之人,當空氣瘋狂湧出肺腔時連隨之出現的微微刺痛都顯得微不足道。
“上來了!”血色盡褪的柔美小臉上,因為喜悅湧上了一團紅暈,白時纓抬起頭此時的她距離王座不過一臂之距。
緩了口氣後。
白時纓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走進王座。
作為宮殿當之無愧的主角,哪怕通體都只是赤色也絲毫不折損王座自身的威嚴,白時纓站在它的面前,如同小人闖入巨人的世界,王座的椅子腿在她面前就上一堵“牆”。
是的,要不是剛才遠遠的看知道這是一把椅子,白時纓都要以為這是一塊非常大的靈石圓形牆壁。
看不見上面不要緊,椅子的四條腿上面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圖案,似乎在記述著一段遙遠的過往,上面的人每一個後背都長著翅膀,有金邊描繪的、也有紫邊描繪的,看起來是兩個不同的陣營。
然而不論屬於那一邊。
這些長著翅膀的人們卻齊齊朝著最上方的耀日朝拜著,耀日中,一名身姿婀娜的女性似乎在耐心傾聽回應著人們,白時纓甚至可以從這些精細到令人髮指的圖畫中看見每一個人臉上對信仰的狂熱!
白時纓繞過另一側,更上面的她看不見,但這四條椅子腿上記載的,儼然就是一幅完整的從誕生至毀滅的所有過程。
最裡側的椅子腿上畫著世界末日的景象,曾跪地虔誠的人們臉上充滿恐懼慌亂的逃竄,耀陽下,似有一名沒有雕刻面容的男性遙遙望著這一荒誕而充滿毀滅與絕望的一幕。
刻畫的很好。
但白時纓心情不太美好,她現在渾身上下還和要散架了一樣,這些圖畫也許對某些痴迷過往的人是無價之寶,而她也就看個熱鬧並沒有實質的用處。
“果然,還是把你撬了最划算,濃度這麼純正的赤階靈石肯定很值……錢?”白時纓一隻手剛剛碰上王座,嘴裡念念叨叨最後的一個字卻直接變了音。
她眨了眨眼表情很是驚悚,上一秒還有冰涼的觸感,下一秒這王座就長腿跑了?!
白時纓伸出的那隻手就這樣摸了個空氣。
“……”
僵硬在半空中的手惡狠狠的握緊成拳頭,白時纓扭曲了表情,氣急敗壞:“至於嗎!不就是要把你撬走賣錢嗎,你——”
看清楚了,那王座唰地一下不知什麼時候移到前方遙遠的高出。
層層階階的臺階一眼數不過來,但絕對有數百層之高!
而白時纓的面前,原本是宮殿一側的盡頭,現在卻空出了巨大而空曠的空間!大殿比之前寬曠了幾十倍,地面上發出咔噠咔噠的轉動聲,不計其數的石像或人或獸緩緩浮出在宮殿。
‘唰!’
下一秒。
死物一般的石像,齊刷刷地朝向白時纓。
白時纓目光呆滯的輕聲無意識的,說完剛才沒說完的後半句:“認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