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蒼涯愣了下,忽然目光有些複雜又似鋒利地掃過白時纓上下,其實剛才她進來的時候白蒼涯就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上一次,爺孫兩人會這麼打趣對方其樂融融的說話時……好像,已經過去很久很久。
自從她身邊多了一個容辰熙之後,整個人就和變了個人似的,每天為了容辰熙大吵一架都是常態,久而久之爺孫兩人之間的感情也陷入僵化。
白蒼涯自然痛心,到後來面對白時纓的頑固,也只能順其自然咬牙接受了容辰熙。
而他這次匆忙趕回來,就是得知容辰熙居然做出了帶著聖旨上門退婚的事!
“我聽人說,你這次把容辰熙揍了一頓,還丟出門外鬧的滿城風雨。”白蒼涯說話時已經怒意全失眼裡全是心疼,在他看來,他這傻孫女肯定是受了委屈才這麼黏人。
這孩子打小就這樣,沒出事前生龍活虎上房揭瓦,出事後就一秒變乖。
說到底也是他這個做爺爺的錯,是他沒有教好她,讓她小小年紀喪父喪母還要忍受外人的非議,以至於別人對她稍微好點就被騙了。
“家主!這件事大小姐就不該這麼冒進,將三皇子殿下打了,這不等於是在打皇上的臉嗎?”剛才悶不吭聲,這會兒瞬間又活過來了,有一位長老滿是指責的氣憤道。
在他身旁的中年人聞言,也忍不住開口道:“是啊家主,這一回你可不能再慣著大小姐了,她不僅把三皇子打了,最重要的是還把手持聖旨的安公公也打了!這要是到皇上面前……”
話未說完。
“夠了!”
一聲冷喝打斷了那位長老的話,白時纓淡漠地抬眸,輕飄飄地掃過那兩人。
頓時,兩人背脊一陣發寒,瞬間老實了不少,只是神色還是有些不甘:“大小姐,您也別怪我們說話難聽,打安公公這件事實在是不妥,您再生氣也不該……”
“不妥?不該?”白時纓半似玩味兒地輕挑起眉,她輕聲地說著,語氣又極為冰冷:“打了便打了,難道還要我特意挑個黃道吉日再打不成?!”
“還是說二位皮癢難耐,打算陪他們一同體驗一番?”
那兩名長老表情瞬間黑了下去。
另一位長老看不下去了,開口道:“大小姐,老夫知道你維護自己四叔心切,但白月澤早已淪為廢人和白家大局相比不值一提,您何必……”
“放肆!”
“住口!”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當即把對方嚇了個夠嗆。
白蒼涯略有怒意地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大長老皺起了眉頭,冷聲道:“五長老,你口中的廢人曾經救了白家不止一次。”
那位五長老頓時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只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這兩位的反應會這麼大,而家主那眼神……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有的人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也難怪別人敢在白家耀武揚威,狗都知道護主,人卻不知道……”白時纓冷嗤一聲,字字分明,卻如刀刃紮在個別人心上。
而這一次,卻沒人敢再啃聲。
連夜趕回加上接二連三的事情,白蒼涯聲音中已經有疲倦,他閉上雙眼揮手:“行了,都散了!”
幾分鐘後。
留下來的只有大長老還有白時纓兩人,前廳一下子空曠了許多,卻也換來了難得的寧靜。
“家主,白如煙的狀況不是很好,醫師方才傳話說是隨時有性命之憂!”大長老嘆了口氣,沒想到離開白家一次就要出人命。
白時纓瞳孔猛地微變。
白如煙……
還活著?!
“嗯,等下去看看情況,也不知道那賊人到底安的什麼心……”說著,白蒼涯忽然疑惑問道:“說起來,如煙這孩子為什麼半夜會到通天樓?”
大長老一噎,憂心地看了眼白時纓,猶豫再三後低聲道:“是三皇子容辰熙帶她去的,據說他被抬出時也是隻存一口氣吊著,如果不是有護體防禦靈器,只怕這兩人都活不成!”
白蒼涯沉默了,在聽到容辰熙三個字的時候,他皺起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開。
“爺爺,我和你們一起去吧。”白時纓微微笑道:“這麼大的事,我也應該去看望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