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望著御天衡的眼神,仍帶著不滿現狀的狠戾,看得御天雷一陣陣火大。
“孽子!可知道我為什麼提前放你出來?不珍惜這難得的機會,還敢怨恨你大哥!”
“夠了,天雷,阿索畢竟還是個孩子。”
御天雷的夫人紫玉見他又對幼子吹鬍子瞪眼,忍不住出言維護御天索。
對外端嚴霸氣,對內柔情似水,御天雷不好在夫人面前發作,只能恨鐵不成鋼地瞪御天索一眼,示意他趕緊認錯。
紫玉夫人也滿含期盼地看著幼子。
御天索桀驁不馴地哼了一聲,終是不甘不願地衝張凡一鞠躬。
“張凡先生,謝謝你救了我父親,一直都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誤會你了,還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計較。”
語氣敷衍,毫無起伏,也沒用敬稱。
御天雷火冒三丈,就要拍桌喝斥這小子。
紫玉夫人趕忙拉住他,目露哀求。
受不了夫人這般哀求,御天雷怒哼一聲轉過頭,眼不見心不煩。
御天衡本來看到自家弟弟,張口欲言,一看弟弟這副模樣,又心事重重一嘆,坐了回去。
御天索無視了他這個大哥,自顧自坐到自己座位上。
有意無意的,他斜睨了上首臉色陰沉的父親一樣,就故意氣他一般。
“一個山野村夫,也配得到紫煙宮上下這麼隆重的招待。”
這個山野村夫指誰,在座諸人心知肚明。
當場歡慶的樂聲一滯,舞女的舞也進行不下去了,一切就像被摁下暫停的戲劇,氣氛僵硬到極點。
張凡還沒生氣,御天雷已經忍無可忍。
他轟然一掌劈了桌子,又是一發雷電炸燬御天索麵前的桌案。
“大逆不道的孽子!為父日常教你的禮儀尊卑都哪去了!?”
“讓你當眾丟人現眼!既然不想好好吃飯,那就不用吃了!給我滾出去!”
固然御天索陰陽怪氣惹人厭,御天雷這樣粗魯教孩子的方法,也叫人實難認同。
張凡冷眼旁觀這一切,不由暗暗搖頭。
御天索被濺了一頭一臉的灰,冷笑著撂下筷子。
“不吃就不吃,誰稀罕!”
“反正我在這裡就是多餘,你們一家子其樂融融去吧!”
說完,御天索拂袖而去。
紫玉夫人急得站起來,忙派人去追御天索。
御天衡面容愈發疲憊,他主動站起來,代不懂事的弟弟向張凡賠罪。
張凡擺擺手,哂笑道:“誰口出不遜誰道歉,旁人的錯,與你何干。”
“我還不至於跟一個黃口小兒計較。”
“是我家教不嚴,讓貴客見笑了。”
御天雷臉色不豫地坐下來,揮手,下人匆匆再布上桌案飯菜。
“等下用完晚宴,張凡先生有空的話,不妨跟我和衡兒一起觀賞落煙州的四大奇景。”